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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什麼的總算從腦中消失了,不自主地聯想到陳原頭破血流的情景。
“額頭青了一塊,沒什麼大礙,我讓他放假休息了。”江既看向左側的後視鏡,轉了下方向盤,“你很擔心他?”
“是挺擔心的。”我憂心忡忡。陳原平時也很照顧我,就像一個大哥哥,我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車猝不及防地加速,衝上高架橋,我由於慣性猛然朝後一仰,抬手抓住安全帶,待穩住重心後語氣茫然地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
車速又慢了下來,後半程格外平穩地開到了君庭灣。
江既把我放在別墅的大門處,將車停在車庫後提著一口袋東西走過來,我微微低頭湊近看,袋子上logo是a市最大的連鎖超市。
我注意到袋子裡裝了不少東西,有新鮮的菜,還有沾著血水的鮮肉。
江既開啟門,提著菜去了開放式廚房。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把菜全部拿出來,問:“你今天叫我來是想讓我做飯嗎?”
我看著認不到的菜和肉,有些苦惱地皺眉。這些菜看起來很複雜,目前我的廚藝還處於煮泡麵和番茄面的階段,好像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菜。
江既側頭看了我一眼,指著案臺上的肉問:“你知道這是什麼?”
我盯著那一團血淋淋的東西,誠實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行了,別廢話了。你還吃不吃晚飯?”
我把話都吞進肚子裡:“我吃。”
江既把身上的大衣脫下,遞給我,然後將內襯的袖子挽起來,摘下腕錶放置一旁,開啟水龍頭洗了個手,把袋子裡的菜都拿出來,熟練地放進盤子裡開始處理。
我抱著他的衣服站在一旁,他似乎嫌我礙事,隨手一指,讓我去餐桌旁待著。
我把他的大衣放好,聽話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君庭灣的這棟房子還是我上次離開時的模樣,那次颱風我將屋裡的窗戶都關上了,離開前又把它們一一開啟來透氣,現在在屋裡坐著環顧四周,我發現這些窗戶還是我上次開啟的角度。
如果不是桌上的花瓶中插著新鮮的小雛菊,我還以為這棟房子這麼久都沒人來。
廚房裡已經開了火,抽油煙機嗡嗡作響,菜倒進鍋裡發出了一陣刺啦的聲音。
我朝廚房裡的那個身影看了一眼,又看向桌上擺著的花,伸手碰了碰,嬌小的花在我的手下顫了顫,花瓣在我的指尖撓出癢意。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特別討厭小雛菊,一看見它我就會想起種著常青樹的墓園,想起那塊冰冷的墓碑,那個混著血腥味的暴雨夜,那個……總是擺脫不了的人。
秦木寒死後的一段時間,我總是會夢見他,從噩夢中醒來時天總是不亮,我會坐在床上,在壓得我喘不過氣的愧疚感中等待天明。
等到天真的破曉,我推開房間的門,走廊充斥著煙味,空氣中飄著很薄的煙霧。
我握著門的手緊了緊,朝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走去,離得越近,煙霧越濃。然後透過沒有關緊的門縫,我看見了不知多少天沒睡覺的江既。
他神色頹疲,手邊的菸灰缸推滿了菸頭,地上全是菸灰,房間裡漆黑一片,對我的到來毫不知情。
我會站在門外看很久,濃重的愧疚感如潮水般退去,基因裡的那點劣根性再次慢慢顯現,我看著屋裡那個沉浸在悲傷中的人,多日的難眠與害怕最終變成了難以發洩的煩躁,我想,為什麼秦木寒死了還要陰魂不散?
我忘不掉他,江既也忘不掉他。
如果江既現在想的是我該多好。如果秦木寒能從他的記憶裡消失該多好。
腦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