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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大的小孩天天大半夜在外面晃,沒被拐都要得益於壞人沒長眼睛。
長此以往,成績又怎麼可能維持得了。
浪費那麼長時間,吃力不討好,還跟著幹什麼?
紀禮便問:「那你現在可以背《趙州橋》了嗎?」
應雲生果斷把頭轉了回去。
五秒鐘後,他又把頭轉了回來:「老師就是說說而已,要是真的靠我們自己一幫一就能把成績提上去,也不用老師了。你就算不跟著我,老師也不會說你什麼。」
紀禮說:「可我已經答應老師了。」
「你和老師說你已經努力過是我不聽。」
「有沒有做和有沒有效果是兩碼事。」
「你天天跟著我都不用回家?」
「你不是也天天沒回家?」
「回家上趕著捱打?」
「呃……」應雲生平日裡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只是他一個暑假在家裡目睹了鍋碗瓢盆碎了新新了又碎父母彼此從爭執到吵架到動手再到領人回家的關係程序,他也學會了惹不起躲得起,每天在他們還沒醒時就離開,等他們入睡後再回去。
可是今天也說不上來是不是見對方就這麼「墮落」的氣急敗壞,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天天晚歸導致別人成績下降心裡覺得愧疚,還有點莫名其妙背了條誤人前程這種重罪的委屈。
又或者乾脆就是嘴和腦子用了兩套。
紀禮安靜了幾秒,問他:「那你要不要來我家?」
直到踏進對方家的玄關,應雲生也沒想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從他原本避之不及變成主動上對方家門的。
挺巧,紀禮家就在應雲生家的上一層,只隔著四五米的高度。
不同的是,他家裡是一層樓,而這間屋子卻是兩層,一次性買了兩戶後中間打通砌了樓梯,瓷磚地面光可鑑人,和地面下堆滿菸頭酒瓶塑膠袋的小房子相比,是完全可以放進藝術作品裡的兩個極具衝擊的極端。
應雲生站在客廳裡,連腳都不知道怎麼邁步,忽然就有點後悔答應對方過來。
「我媽媽不在家,這裡就我們兩個。」
紀禮翻出雙新的拖鞋,放到他腳邊:「所以你表現得不用好像看到了……」他斟酌了下措辭,「龍潭虎穴。」
應雲生不吭聲,沉默地換上鞋子,抬頭看見牆角的白色器械:「那是什麼?」
「攝像頭。」紀禮放下果盆,黑白的塑膠盒從中間由一根凸起的弧線分成面積相同的太極兩半,左邊放糖果右邊放餅乾和豆乾,鹹口甜口擺得整整齊齊,「你隨便拿,我去倒杯水。」
應雲生只吃了一顆巧克力。
那天他們剛學的課文就是《趙州橋》,剛讀到「橋長五十多米,有九米多寬,中間行車馬,兩旁走人」的時候,樓下和應聲似的忽然響起笛鳴,巨大的嘈雜聲響一下子淹沒了念書聲。
最後是玻璃杯扣上茶几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神。
紀禮將杯子推到他面前,透明鮮榨果汁色澤乾淨澄澈,波光晃蕩,透著瑩瑩的暖色調。
「喝橙汁嗎?」
應雲生放學後到入夜回家前這段時間待在紀禮家的情況維持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巧合還是別的什麼,這段時間裡紀禮的父母也從來沒出現過,偶爾有大人敲門進屋都是隔壁的阿姨過來送飯。
紀禮說那算是他媽媽替他請的保姆,負責他的一日三餐。
應雲生搞不明白為什麼有家長整整半個月都抽不出時間回一趟家,連他家裡那對相看兩厭的父母也會擔心離家太久房子被對方獨佔而天天窩著不出門。
不過這樣反倒避免了他萬一和對方的長輩碰面,被問及「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以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