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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模樣，好似篤定她一定會滿意一般。

孟西眉忍不住好奇問道：「去哪？」

葉東初懶懶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猜？」

孟西眉十分認真地想了想, 最後搖了搖頭。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她實在都與玩樂這種事情無緣。養父母還在的時候, 他們帶著孟安安出去，只留她悶在家裡，一個人看著電視聽著歌。後來養父母過世了，她疲於生活和工作，更是幾乎沒有放鬆過自己。

她誠實道：「我不知道。」

葉東初單手支著額頭，歪在桌上看她：「不怕我把你賣了？」

孟西眉正喝著湯，笑得嗆了一下。

她眼角嗆出一點淚花，雙目亮晶晶地看著他：「不怕。」

和他在一起，好像總能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拋棄掉所有的謹小慎微。她學著他惡劣的腔調：「你要是把我賣了，我爬著也要回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葉東初伸手將她一縷頭髮撩至耳邊，漫不經心道，「回來？」

「不是。」

孟西眉搖搖頭，那縷頭髮又掉了下來。

葉東初不厭其煩地又給她撥上去：「那是什麼？」

孟西眉抿唇一笑：「不告訴你。」

如果她再次與他分開，那她就算用爬也要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和他在一起。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跨越了一片火海，穿梭了時空與生死，才重新與他相見。

……

吃完麵，葉東初開車帶著她出了門。

孟西眉原本沒有注意他的路線，直到她看到身側佇立的校門——

申城音樂學院。

她側過頭看向他，以為他要帶著她進入學校裡。

然而他們與校門擦肩而過，車繼續向前開，開到了一處幽靜的小巷裡。他把車停在路邊，帶著她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他推開了一間鐵門。

牆有些矮舊，看起來有些年頭。牆邊種著茂盛的紫藤，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紫藤花香。

她跟著他進了院子，踏過青石板路，邁進一個房間。

當她看清屋內的陳設，小小地驚呼一聲——

屋內擺放著各色的吉他，足足有二十幾把，無論哪一把都不是凡品。

琴房空曠，窗外靜靜綻放著如瀑的紫藤花。

葉東初站在滿地明亮的光影裡，笑著看著她：「孟老師，你上次說要教我彈琴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她怔愣在原地，葉東初挑眉：「不想教？」

「我付報酬的，」他攬住她的肩，「教我一天，這裡的吉他，你隨便挑一把。」

他說話時依舊是強勢的，不容置喙，帶著上位者天生的命令語氣。

然而卻毫不刻意，彷彿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

他想給她買一把吉他，卻用了這麼婉轉的理由。

人人都說他桀驁張狂。

可她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他溫柔地捧在手心裡。

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沒有不想教。」

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眼淚又沾濕了他的衣襟。

兩人捱得如此之近，讓她聽見他胸腔傳來的笑聲，和他的心跳聲交錯在一起，健壯有力。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那麼……孟老師，我們開始吧。」

……

洛楓難捱地上完了一整天的課，一放學，就飛奔出了校門。

然後他的兄弟們問他：「楓哥，你姐姐現在住在哪？」

住在哪？

洛楓想到那個被自己拋到腦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