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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扎著髒辮穿得很潮流的年輕男人走進來。

他是這間名為“笙歌”的酒吧的合夥人，同時也是樂隊的隊長——陳銘笙。

霍裕透過鏡子看到他，打了個招呼：“笙哥。”

陳銘笙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最近怎麼來的這麼頻繁？還以為你不想來酒吧駐唱了。”

他叼著一根菸，順手遞給霍裕，霍裕垂著眼拒絕了，陳銘笙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抽著：“我都刷到你在學校參加比賽的影片了，可太帥了。”

霍裕是高考之後認識陳銘笙的，那時候他跟家裡矛盾很大，想透過自己賺生活費，除了白天當代打陪玩掙錢以外，晚上他就來笙歌駐唱。

“笙歌”開在鬧市區，每天人流量很大，他來唱幾次歌，一個月生活費就差不多了。不過他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自從上大學後，學校的獎學金、比賽的獎金、以及跟著學長老師打下手分的專案費已經綽綽有餘了，完全不需要再來駐唱。

只是臨近許鶴星生日，他想送給許鶴星那雙他喜歡的同款鞋。

霍裕母親生氣的時候會拿著錢說事兒，說什麼要斷他的生活費，不過見這種事無法讓他低頭認錯，便也不再折騰了，生活費照常給，但霍裕覺得，他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禮物，不想花母親的錢。

霍裕思緒回籠，沒有說的很具體，表情淡淡：“最近想多賺點錢。”

陳銘笙一臉戲謔：“怎麼，找女朋友了？”

霍裕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笙哥，你有沒有錄音裝置，可以錄歌那種。”

“有是有，但是都比較垃圾，年輕的時候買來玩的。”陳銘笙一愣，菸灰抖動掉落在桌子上，他隨手拍掉。

“借我用用。”

“行，”陳銘笙十分大氣，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摘掉一個扔給霍裕，“城西那個別墅，你自己去就行。”

霍裕摸了摸金屬鑰匙，道謝：“謝了。”

“怎麼，你打算錄歌了？”

“不唱給別人聽，只唱給……”他猶豫片刻，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許鶴星只是塑造了一個女生的形象在和他談戀愛，他不確定他們兩個算不算真的在一起。

陳銘笙掐掉煙，“女朋友吧，早就猜到你肯定談物件了，前段時間看你上學那個號換頭像就知道了，什麼時候見你用過兔子當頭像，另一半肯定是個女娃娃抱著兔子吧。”

陳銘笙自言自語。他是為數不多除了幾個朋友以外知道他有兩個賬號的人。

霍裕想到許鶴星對自己說的話，無論是“一直在一起”，又或是“決定權在你”，都是情真意切的，即使沒有網戀物件的身份，許鶴星的喜歡也是藏不住的。

霍裕掀起眼皮，懶散地靠著，糾正他：“是男朋友。”

陳銘笙動作頓了頓，一臉不可思議：“沒看出來啊，你是gay？”

“你居然是gay？隱藏的太好了吧，還以為你是個鋼鐵直男呢。”他哈哈大笑。

“在重新遇到他之前，我也沒想過我是gay。”

陳銘笙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下次帶回來給我看看，什麼樣的帥哥能拿下你。”

霍裕沒有拒絕，他在心裡也期待著這一天。

不再是隔著網路，也不用躲躲藏藏。

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他走在路上，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吻他。

霍裕想，或許許鶴星以女生的身份接近自己，正是害怕面對那些非議吧。

陳銘笙這才聽出他話語裡的意思，捕捉到關鍵：“重新遇到？你們兩個早就認識了？不是大學才認識的？”霍裕在上大學之前一直是冷淡如水，沒什麼波濤，所以陳銘笙自然認為這個男朋友是大學才認識的。

霍裕只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