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兩人朝著雲梯走去。
扶玉秋高興得要命。
他從雲梯到了流離道,就能跑去那什麼雲半嶺,瞧瞧和雪鹿醫同流合汙的鬼「少尊」到底是不是風北河那個狗男人。
「哼哼。」扶玉秋壞人似的哼唧,「等死吧你,你爹我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鳳凰見他一副要幹壞事的模樣,問:「你和誰有仇嗎?」
「有。」扶玉秋很少對人設防,往往對什麼人有好感就對其掏心掏肺,也不隱瞞,道,「好像就在流離道,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為什麼不確定?」
「因為他好像沒告訴我真名,也不知道身份。」扶玉秋皺眉,「只知道……」
只知道什麼?
扶玉秋一怔,突然發現自己對風北河除了名字和身份,幾乎一無所知——更何況那名字和身份都可能是假的。
扶玉秋更氣了:「他騙了我,騙情騙色,還差點……」
差點性命不保。
鳳凰點頭附和:「那可真壞。」
扶玉秋啾啾罵人:「比活閻羅還不是人。」
鳳凰這次沒附和。
雲梯將至,扶玉秋宛如看到了生路,開開心心地往前跑。
九重天前往流離道的雲梯像是懸在半空似的,一路蔓延至下方的萬丈高空,絲絲縷縷的雲霧穿梭而過,好像一失足就能掉下去。
扶玉秋本來高高興興的,但剛走了一層臺階,視線往下方一瞥,嚇得連滾帶爬地撲到鳳凰爪子上,張開翅膀死死扒著鳳凰纖細的跗蹠,哆嗦個不停。
鳳凰垂眸看著還沒他爪子高的雪糰子,聲調溫和:「怎麼?」
「有點……高。」扶玉秋訥訥道,「我沒到過這麼高的地方。」
鳳凰:「……」
絳靈幽草紮根地上,就算變成人也根本沒上過三層樓高過,這在萬丈高空的半透明雲梯上行走難度太高,他一時不敢。
鳳凰金瞳盯著他,似乎是在辨別「一隻鳥怕高」到底是真的還是這白雀在騙人。
但白雀哆嗦得整個身子都要像蒲公英那樣炸開了,鳳凰不得不相信。
——一隻鳥,竟然真的怕高。
他好像無聲嘆了一口氣,道:「不用怕,慢慢走,不往下看就可以了。」
哪裡能像他說得這樣輕巧。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也無退路了。
扶玉秋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對高空的恐懼,抖著爪子榻上雲霧織成的階梯。
鳳凰慢悠悠地緊跟其後——他雙翅已斷,竟一點也不擔心掉下去摔死怎麼辦。
只走了兩步,扶玉秋爪子都要出汗了。
他一緊張就喜歡嘚啵嘚啵。
「不過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摔不死就行。」
扶玉秋自言自語半天,以為自己都要走一半路程了。
回頭一看。
才六層臺階。
扶玉秋:「……」
見他實在緊張,鳳凰慢吞吞走在他身邊,和他說話。
「我聽那龍說,你是啞鳥?」
扶玉秋急忙和他說話想轉移自己注意力:「我唬他們呢,啾啾唱歌誰不會啊,但我就不想給那活閻羅唱。」
鳳凰「唔」了一聲,眼神有些似笑非笑。
「而且他還讓唱什麼『鰥夫』的歌,太不吉利了。」
「鰥夫?」
「是啊。」扶玉秋哼哼唧唧啾了幾聲,唱得不至於跑調,但也算不上好聽,「我之前聽說他道侶為救他死了,可能是因為這個他才喜歡聽鰥夫的歌?」
鳳凰瞳孔驟然一縮。
金瞳瞬間浮現絲絲縷縷的猩紅,近乎冷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