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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扶玉秋突然反應過來,「自從我靈丹自爆,過了多少年來著?」
而且靈丹自爆的威力這樣大,鳳北河就算能避開致命傷,總不能短短半個月就活蹦亂跳了吧?
他還未想明白,耳畔便有腳步聲靠近。
扶玉秋心一提,強撐著兇巴巴的氣勢:「起開!」
仙尊腳步一頓。
在一旁的明南聽著呼吸都要停了。
敢朝著仙尊發脾氣,這隻白雀……真的不要命了?
本該勃然大怒的仙尊卻並不覺得冒犯,反而垂眸問:「能起來?」
他不問還好,一問扶玉秋頓時覺得尊嚴掃地,低頭將領口衣襟叼在口中使勁磨,藉此來發洩怒氣,省得被氣到掉眼淚。
見活閻羅還不走,扶玉秋還以為他想看自己笑話,氣得破罐子破摔,抬頭兇狠地瞪他一眼:「你走開,不要你……啾、我自己能走。」
呸,還啾。
仙尊笑了起來。
總算瞧出來白雀那像是煮好的湯圓般炸毛的影子了。
但這抹笑落在扶玉秋眼中,就是:「他在嘲笑我?!」
扶玉秋覺得丟臉都丟到聞幽谷去了,眼眶好像有熱流似乎要落下來,他努力忍住那不中用的眼淚,鴉羽似的濃密睫毛都濕漉漉的。
可氣出來的眼淚哪能輕易忍回去的,扶玉秋眼看著就要丟大臉,連忙轉身躲回床幔裡,不吭聲了。
活閻羅的床他是不肯再回,但走又走不了,只能躲在層疊雪紗中先緩一緩再說。
要是在發怒的時候一不小心哭出聲,扶玉秋肯定要一頭撞死。
仙尊沒再多留,轉身離開內室。
本來還在旁邊看好戲的明南已經呆怔住了,近乎悚然地看向裹在床幔中不知在小聲嘟囔、罵罵咧咧什麼的扶玉秋。
剛才雪發少年匆匆抬頭怒嗔瞪來時,那張受天道偏愛的臉直直撞入明南的視線中。
明南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
鵷雛族,乃至整個三界,都稱讚明南容貌無雙。
哪怕他靈根靈感皆廢,那些看不慣他的人在罵他廢物時也會在後面加個「美人」。
美貌幾乎算是他這些年賴以生存的工具,和護他在如虎狼同族中艱難存活的鋒利尖刺。
司尊之位只是虛銜,更何況此時已沒了他兄長救仙尊的恩情。
明南本只想安安分分做一隻漂亮精緻的花瓶,讓仙尊始終對他另待。
可現在……
哪怕是倨傲自負如明南,一時間也不得不承認,白雀那張臉明艶得有些過分。
怎麼會有人長成那樣一副精緻昳麗的臉?
剛才那白雀還說什麼……
醜八怪?
若是這張臉叫做「醜八怪」,或許三界那些自詡美人的都要羞憤自盡。
還是說那隻白雀知曉自己在外面,所以故意出言折辱他?!
明南臉色慘白如紙,好似驕傲被碾碎。
他胡思亂想,渾渾噩噩跟著仙尊回到外室。
「你剛才說,轉世之人,在何處?」
直到仙尊開口,明南才猛地一哆嗦,回過神來。
仙尊似乎看出來他的魂不守舍,淡淡勾了下箜篌弦:「我剛才說過了,許出去的司尊之位不會收回。」
明南一怔,意識到仙尊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垂下頭,冷汗涔涔。
「轉世之人在……」
明南從未像現在陷入兩難,耳畔不自覺迴蕩剛才鳳北河的話……
「你也不想被人當成玩物……」
若是有的選,誰也不想被當成玩物對待。
明南思緒像是交纏在一起的漆黑線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