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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扶玉秋臉色不怎麼好看。
若是一個人壞得徹底,扶玉秋能毫無保留地恨他,能恨到死都不帶原諒的;
可但凡他做出一點好事,扶玉秋就陷入糾結——連恨意都不純粹了。
扶玉秋瞪了鳳雪生一眼。
鳳雪生被瞪得莫名其妙,努力將自己縮起來,不敢說話。
天幕猛地劈下一道驚雷,哪怕是白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好似要將天劈出一道裂縫來。
隨後,靈雨噼裡啪啦落了下來,逐漸匯聚成滂沱大雨,降臨百里。
龍女祝佈下靈雨後,化為人身落在比試臺,看到滿地狼藉,眉頭狠狠一皺。
靈雨裹挾著靈力傾盆而下,僵在半空的炎火雨卻還在一動不動,並沒有被澆熄。
「尊上。」龍女祝道,「此番炎火雨下界死傷慘重,楚遇來勾魂了。」
鳳殃手指依然點在鳳北河眉心,眼眸緊閉著似乎在看他的記憶,聞言眼睛睜也不睜,隨口道:「壽命已盡之人便放他勾魂,因炎火雨牽連喪生之人,讓楚遇重塑肉身,放魂歸軀。」
龍女祝眉頭一挑。
前些年炎火雨也下了許多場,牽連不少無辜生靈,可鳳殃看都沒看一眼。
此番怎麼……這般寬容?
龍女祝沒再質疑,點頭稱是,見鳳北河一身生機似乎要斷絕的慘狀,道:「您在做什麼?」
「金烏附著彤鶴內府,方才不知用了什麼秘術,已逃了。」鳳殃淡淡道,「鳳北河的記憶裡……呵,他二十多年前便與金烏勾結,算計九重天之位了。」
龍女祝冷冷道:「呵,男人。」
鳳殃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龍女祝面無表情,滿臉寫著「別誤會,也包括你」。
鳳殃正想說什麼,餘光突然一掃,就見扶玉秋小心翼翼扒著芥子,眼巴巴看著他。
炎火雨已經沒了動靜,靈雨落地,被火焚燒的焦黑之處長出一簇簇的嫩綠花草。
扶玉秋應該是覺得危機消除,朝鳳殃揮手:「鳳凰!我能出來了嗎?」
鳳殃的金瞳輕輕一縮。
龍女祝看了一眼扶玉秋,又看向鳳殃,不知想到了什麼,心中冷笑一聲。
有的男人看著冷血無情,實際上依然是沉醉美色的色胚。
三界之人都說仙尊不近男色女色是因為思念摯愛,卻不曾想,原來只是之前的男色女色人家仙尊看不上眼。
現在有個艷麗不可方物的尤物,狗男人眼睛都能看直了。
「狗男人」鳳殃悄無聲息吐出一口氣,似乎終於做了個決定。
——哪怕這個決定會讓他後悔。
鳳凰是仙尊這一事,遲一點,扶玉秋便對他多一分怨恨。
「好了。」鳳殃聲音輕飄飄的,宛如一縷風鑽入扶玉秋耳畔,「可以出來了。」
扶玉秋頓時喜出望外!
他要近距離看一看鳳北河的慘狀。
扶玉秋越想越覺得高興,總算報了當年被欺辱的仇了!
見他開開心心地過來,鳳殃五指一緊。
扶玉秋抬步跑來,只是路上全是廢墟,還有未長出來草的焦痕,他嫌棄地瞥了一眼,正打算找個其他落腳處,省得傷了赤著的腳。
只是還未尋到落腳點,面前的廢墟瞬間化為齏粉,隨後長出一根根嫩綠小草,連成一條小道直直鋪到鳳殃面前。
扶玉秋更高興了,踩著草地顛顛過去。
鳳殃不想太刺激扶玉秋,盤算著如何和他和聲和氣地說自己的身份。
畢竟扶玉秋太容易生氣了,若是猝不及防知曉,許是會直接氣暈過去。
鳳殃正想著,探入鳳北河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