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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初秋輕輕一掙,寒曜年便鬆了手。
他們在夜色中分別,走向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滴——」
賀初秋開啟密碼鎖大門,踢掉皮鞋把自己扔進沙發。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身體和精神早已不堪重負。巨大的疲倦襲來,讓他只想像只鹹魚一樣癱倒。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房間裡亮起一盞燈,是起夜的賀光琴。
賀初秋抬起頭,聲音啞啞的:「媽,你怎麼還沒睡?都說了不用特意等我。」
「誰特意等你了?我只是半夜睡不著,剛好遇見你回來。」賀光琴走過來幫他脫西裝,脫到一半被燻得皺起了眉,「好臭,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臭嗎?
賀初秋低頭聞了一下,酒氣熏天,臭得他自己也皺起了眉。回來時他靠了寒曜年一路,對方會不會也嫌他臭?
見賀初秋神情受傷,賀光琴嘆了口氣,緩聲道:「我也不是嫌你臭,只是你這工作也太忙了。三天兩頭加班,連個自己的生活都沒有。」
「都這樣,」賀初秋搖頭,「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人,你不捲,有的是人卷。」
「賺了錢也要有命花啊,」賀光琴心疼得不行,「不然你換個工作吧,我平日開銷不大,這點退休金足夠養老了。實在不行,咱們把房子賣了租房住。」
賀初秋笑笑:「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他不想再談,催促道:「好了,你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賀光琴:「你先去洗澡,我給你煮碗解酒湯。」
她煮了個快手解酒湯,等她出來才發現,賀初秋早已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賀光琴愣了兩秒,別過臉偷偷抹了把淚。
是她沒用,當年嫁了個人渣,這些年也沒給孩子積攢下什麼家業,拿著微薄的退休金,還要靠孩子給她養老。
賀初秋一覺睡到次日十二點,直接曠了工。
反正都遲到了,他乾脆吃完午飯才慢悠悠地去了公司。
不值班時他的時間相對自由,同事都當他上午有採訪,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
沒過多久,總編把他叫進辦公室:「初秋啊,昨天辛苦你了。」
賀初秋以為他說的是贊助商訂單,拿出合同說:「這是我和周清雅一起談下的專案。」
「不是這個,」周治揮揮手,開心道,「看來我還是有點兒面子,寒曜年已經答應了出席我們的評選活動。」
寒曜年答應出席評選活動?
賀初秋皺眉:「你之前不是說他拒絕了嗎?」
「對啊,本來我都不抱希望了,不料對方又改了主意。」周治開心道,「我和他約了個跟蹤報導,你去跟進一下吧。」
賀初秋:「我還有評選活動要做,你找別人。」
「我倒是想,可除了你別人都不夠格,」周治開始採用懷柔政策,「而且我們這次談的是深度訪談,這不是你最想做的專案型別嗎?」
賀初秋沉默片刻,抬眸問他:「寒曜年安排的?」
周治擺手,一臉震驚地搖頭:「人家寒總那麼忙,哪有心思安排這些東西?是我辛辛苦苦才求來這個採訪。要知道,現在寒曜年的履歷和經歷都很神秘,等我們獨家專訪放出來,那就是全網第一,肯定熱度空前。」
賀初秋面色不改:「你換個人,我沒時間。」
「那行吧,」周治嘆了口氣,「那我只能讓許健去了,一週的跟蹤報導,應該能拍到不少東西。」
「許健?」賀初秋皺眉,聲音冷了下來,「許健什麼路數你不知道?你讓他去跟蹤報導寒曜年,跟把寒曜年賣了有什麼區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讓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