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暗影之終·尾聲（下）(第3/4 頁)

但他的肩膀和乾枯的頭骨全都武裝得像一名戰士。他的腰間用鐵鏈拴了一本書，手中握著一柄長長的手杖，手握處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計數的符號。手杖頂端閃著幽冥的光，他另一隻手中燃燒著鬼火，就像隕落的星星一般。

他從暗影島出發，向著大陸進發。

破敗之咒逆轉的波動掠過，讓他體內氣息不可避免地虛弱下去，然而憑著堅韌的意志，他神奇地將軀體挽留在了塵世，沒有任其消散。

只是伴身的亡靈所剩無幾。

“該讓更多的靈魂領會到不死祝福的真諦了。我必須回到瓦洛蘭，將自己的禮物分享給其他活著的人，將他們從那些微不足道的世俗擔憂中解脫出來。”

怨魂注視著黑霧不斷消散，搖了搖頭，“凡人啊，總是懼怕自己不理解的東西，甚至會因此拒絕自動送上門的好事。”

他轉過身去，亡靈載著他飄在海浪上。他念著悼詞，悼詞讚美著死亡的榮光，亡魂軍團也加入他的安魂曲合唱，他們揮之不去的歌聲在冰冷的海水上回蕩。

……

恕瑞瑪北部一望無際的大塞沙漠。

符文光芒閃爍，一個高大的惡魔般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左臂纏著鎖鏈，鎖鏈末端是一柄骨頭鐮刀，右手拖著一柄巨大的魔劍。

亞托克斯呆立在原地，長久地凝視著前方空無一物的沙漠，直到左手的骨鐮中傳來佐蘭妮帶著幾分嘲諷的聲音。

“你不是我們中最強的嗎？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甚至把我也折了進去。”

佐蘭妮的聲音中除了驚魂未定，還多了氣急敗壞，“我連另一半軀體都感應不到了。”

她的話語終於喚醒了亞托克斯，他沒有計較話語中的冒犯，反而是用一種奇怪的語氣道：

“我還得謝謝你。終於讓我找到了。”

“我確信不已，他必然能帶來毀滅。只是現在的他還不夠資格，那個人類，需要成長。”

“你是瘋了嗎？！”佐蘭妮瞪大眼睛。不但不想著報復回去，甚至還想讓伊默繼續成長下去？這不是養虎為患？

亞托克斯卻是不管不顧，魔瞳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要推他一把……”

“不能在壓力中成長，達到匹敵我的程度，那死了也無所謂。”

他忽地深吸一口氣，毫無保留地展現出自己的真實形態。他將魔劍直指向天，釋放出滔天的血色光芒，暗裔至強者的氣息肆無忌憚地擴散出去，呼喚起其他同類的存在。

“暗裔，覺醒吧！”

這是隻有暗裔才能感受到的波動，離得最近的佐蘭妮在這種呼喚兼壓迫之下，瑟瑟發抖起來。

巨神峰。一杆被封存的暗裔長戟劇烈顫動起來，被封印的塔羅什奮力想掙脫牢籠，卻在這時感受到了將軍的呼喚。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會設法回應。

天界星辰球被用於巨神峰人的通訊，另一名暗裔則被封印於一枚星辰球中。霍拉茲在囚禁她的燃燒天界物質中獲得了更廣闊的視野。她窺見了宇宙的奧秘，以及在她存在之前和之後無限流逝的時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諾克薩斯。幾個士兵扛著一件陳舊的赤紅大弩，聽說這是剛出土的古物，士兵們在長官的命令下將其送回營寨。弩箭上忽然睜開一隻眼睛，血紅的光芒將士兵們吞噬。娜伽內卡的肌肉再次動了起來，戰士聽到了將軍的呼喚，知道她必須趕赴何處——是南方，亦即是那片她曾稱之為艾卡西亞的土地。

精神領域，班德爾城外的森林。巴爾庫克斯感覺到他沉眠其中的法杖被樹枝抓住，他也很快抓了回去。他的生命力從暗裔法杖中猛然湧出，流貫大樹的古老枝幹和枝椏。大樹沒有心可以讓他竊取，沒有血讓他汙染，但約德爾人還是低估了暗裔魔法的危害。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