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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少了一個腎,一般冇乜影響。但腎功能不好的人,少了一個腎會加重腎臟的負擔,好快進入腎功能不全。甚至進入尿毒症期。」張德凱講道,「沈太之前接受過器官移植,今次再次遭遇如此境況。情況不容樂觀。」
「如果真的系做器官買賣,無論如何都唔會揀沈太作為目標。」周志寧問道,「取她一個腎,如論點【怎麼】看都唔系一種正常的行為。如果唔系報復沈家,就係報復社會。」
「醫院呢?」張德凱問道,「依家看來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係沈太接受移植件事,唔合規矩。」
楊世勛搖了搖頭,講道:
「醫院方面將責任推給當時的主治醫生之後拒不配合。如果要繼續查,恐怕需要許sir同fhb先知會聲。」
【fhb:食物及衛生局(food and health bureau)】
察覺到張德凱的目光,周志寧看向他,講道:
「我會問下許sir的意見。」
「就咁咯!」張德凱起身講道,「繼續等。」
等張德凱走出辦公室,楊世勛走到周志寧身邊坐低,問道:
「單case你點看?「
「犯罪現場乜證據都查唔到就預了啦!」周志寧指了指楊世勛衣領邊露出的抓痕,問道,「搞乜嘅【怎麼搞的】?」
「過敏。」楊世勛用手擋了下領口,講道,「睡著的時候自己整傷的。」
周志寧笑道:「你對自己都咁心狠手辣的?」
「唔好講我啦!」楊世勛擔心地問道,「寧sir,今次好大件事的哦!唔單萬sir,蔣生都等著我們給他交代的。」
【一哥:萬繼明。 保安局局長:蔣兆棠。】
周志寧起身拍了拍楊世勛的膊頭,講道:「一起宵夜?」
「l難得返來,唔阻你!」
「咁我走先!」
整理著檯面上的資料,楊世勛忽然對著周志寧的背影講道:
「系啦!黃大仙真的好靈。你當年系咪求複合的?」
周志寧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楊世勛:
「楊sir,我需要乜?」
「都系!」楊世勛若有所思地講道,「只有無能力為又有所求的時候,先會信奉神靈保佑。」
「講得咁深沉。」周志寧講道,「呢幾年我以為你已經無欲無求。」
楊世勛揮手趕周志寧,講道:
「走啦!我都約了人的!」
將資料送回情報科鎖起,楊世勛駕車去了太平山後山的一個偏遠步道。作為總區情報科的警司,楊世勛好清楚如何避開天眼,更加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會有乜代價。
熄火,熄燈。八號風球高掛的半山,有著死一般的靜寂。
雨聲被隔絕在窗外,楊世勛在汽車裡聆聽自己的呼吸聲。衣領下的頸部淤痕遠比露出的嚴重,如今碰觸依然會有痛覺。楊世勛忍不住去用手觸碰痛處,反射性的痛覺系最真實的證據。系厲卓桓返來最好的證據。
只要想起嗰晚發生的一切,楊世勛的心臟就會傳來一陣慌亂的悸動。
厲卓桓毫無徵兆地出現,就似他永無告別的離開一樣。他本非溫良之人,向來狂妄自私,不近人情。但那日,楊世勛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厲卓桓的變化,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偏執暴烈。楊世勛將厲卓桓的變化歸結於厲卓航發生意外對他的後遺。即使厲卓航對厲卓桓都系第一優先,甚至無限縱容。但在楊世勛從未見過厲卓桓對除了他兄長之外的任何人流露出任何對待「同類」的情感。失去了「唯一的同類」,這種變化將他本就乖張的性格無限擴大。同時,厲卓桓身上越發濃烈的,對「異類」的強烈排斥感卻將他施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