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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她輕聲問。
這時正好一道驚雷劈過,亮閃閃的照亮窗戶外面的小院子,一棵破落的枯樹杵在那裡,影子映在地上恐怖兮兮的。
「是我,開門。」一個人涼颼颼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顧文思一聽,心裡好像一下子沉下來,立馬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邊,用力拉開了門鎖。
還沒等徹底開啟呢,一隻濕噠噠的手突然把住門板,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就推開門擠了進來,她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額,你怎麼都濕透了,沒有打傘嗎?」顧文思感覺到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珠,連頭髮都濕噠噠的貼在臉上。
而面前人一團高大模糊的影子,在沒什麼光線的室內像一個巨人一樣,看不清表情。
他背在身後的手,輕輕關上了門。顧文思無端感覺到壓迫,偷偷後退了半步,然而身前人卻立刻逼近,不容許一點退路。
「你要找我說什麼?」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好像天上的雷光電影都映了進去,在漆黑的夜裡像狼。
顧文思有點害怕想要後退,手臂卻也被拉住,他的影子整個籠罩住她,像在逼迫什麼。她很懷疑俞樾要是再用點勁,她明天就可以不用開張做點心了。
「說、說我們結婚的事……」
這一句話似乎是咒語,她說了以後,這人身上恐怖的氣息立刻消散無蹤,他輕輕放開她的胳膊,輕笑了一聲,又像是嘆息。
「我幫你拿毛巾來,你這樣會感冒的。」顧文思後退兩步看他沒動,立刻像只兔子一樣蹦起來,轉身跑到壁櫥那裡翻找毛巾。
奇怪……他平時沒這麼嚴肅嚇人啊,怎麼今天跟換了個人一樣,顧文思心想著,也對,哪有大雨天還把人叫出來的。
「你先找個地方坐會吧,桌上有熱水。」
聽她這麼說了,俞樾才邁開長腿走進來,但他目光還追隨著她的身影,好些怕人消失一樣。
回頭看一眼,大門緊閉已經反鎖,且外面天氣惡劣她沒傘出不去了,這才放心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用麻煩了,我不冷。」俞樾說,一手拉開領帶一手利落的解著袖口。
顧文思沒回頭,朝後擺擺手,「不行的,春捂秋凍,搞不好發熱就難辦了。」
聽文思這麼說他就徹底放心下來,將濕透的西裝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眼睛四處打量,很快在平時空置的角落發現了一把躺椅。
上面鋪著兩條毯子,這大概是她偶爾留宿在工作室時的裝備,枕頭旁邊還放著一個抱枕。毯子是花色的,是和拖鞋同款的熊貓頭。
剛才還忐忑不安的心境因為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安定下來,俞樾託著下巴打量這間寒酸的屋子,這裡到處都有她生活的氣息,好舒服。
而這邊顧文思終於翻出了一條嶄新的浴巾,還是純白色的,給男人用也不會尷尬。
幸虧薛媽平時給她做足了留宿的準備,工作室裡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齊備,要不然大晚上的下雨都沒有地方可買,讓人濕著身體……可不就尷尬了。
「擦擦頭髮吧。」
俞樾伸手接過毛巾,他挑了個高腳凳坐,旁邊就是她睡覺的躺椅,顧文思看了一眼,趁著他低頭的間隙,眼疾手快的收拾了上面的凌亂衣物。
這人濕噠噠的外套就掛在旁邊,她看他捲起袖子擦拭一頭短髮,彎著的背脊崩的緊緊的,她這才發現他竟然連裡面的襯衣也濕了,肩膀、胸膛和背脊都貼著肉。
衣服……他能換的好像沒有吧?
她四處看了圈,她的衣服他穿不下,工作室裡他能穿下的只有……掛在衣櫥裡的新圍裙,還是帶花邊的。
然後顧文思就盯著那條布圍裙看了好幾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