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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和怒極反笑,「給你的孩子當後娘?」
身後的少年挺身站到柒和麵前, 大聲道:「這這姐姐可是玄清門的人!你不要放肆。大胖他自己偷你的錢,每次卻來賴我, 你們就知道冤枉好人!」
少年單薄的身子站在身前, 柒和心中一暖,伸手輕輕將他撥到身後, 不再隱藏, 釋放出金丹修士的威壓。
那大漢登時變了臉色, 兩股戰戰,結巴起來,道:「這氣息你竟是築基修士?」
柒和聽他一番話, 不由好笑,卻也沒戳穿,冷聲道:「你也忒沒見識,看不見我的劍不成?我不止是築基,還是劍修。」
劍修,殺伐果斷,狠心冷情,談笑間殺人無數!那大漢慫了,渾身氣勢盡散,滿臉橫肉掛不住地顫抖起來。
柒和見他模樣,覺得噁心又好笑,故意大聲道:「還不快滾?」
那大漢嚇得極了,竟僵勁不能動,臉上汗水如瀑。
柒和忽然感受到了,打臉的快感,昂著頭,拉著身後少年的手,帶著十二分的蔑視,從那大漢旁邊走過。相對之時,還從胸腔裡擠出一聲冷哼。
她這一哼把景鈺的氣勢學了個十足,那大漢臉都不敢轉,狐假虎威的小孩扭頭哇哇哭著跑遠。
兩人都沒有發現,一旁古樹上,一點金色。
好一會,那大漢才緩過神,後怕地擦了擦額上的汗,竟沾濕了整片袖子。他邁開腿,還未落地,聽得冷冷一哼,轉瞬間眼前就出現了一道玄色身影。
那人身形筆直,面如冠玉,只是簡單立著,氣質猶如神明一般凜然不可近。一頭墨發隨風輕動,金眸冷淡。
那大漢幾乎不能出聲,唇舌石頭一般僵硬,半空中的腳被定住,落不下去。渾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微動。
方才面對那個築基劍修,他還能擠出幾句話,現下是徹底被壓制地心神皆懼。
那俊美的男人身後負著一柄古樸長劍,周身威壓令人窒息,殺氣濃重,令空氣都為之停滯。風停光滅,巷口溫黃暖融的亮光絲毫透不進小巷。
喧鬧的人聲也生生頓住。
巷裡巷外被割裂成兩個世界。巷外是一片歡騰,巷子裡是遍處死寂。
玄衣男人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握住劍柄,甚至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靜靜站著,與沉沉夜色融為一體,似黑夜中的帝王。
方才耀武揚威的大漢,眼眶中滲出血來,鼻孔、耳洞、嘴角都流出猩紅液體。他甚至來不及思考,練氣期的經脈薄冰一樣寸寸碎裂,五臟俱損。
喉管裡發出哽噎之聲,合著口唇裡翻騰的血沫歸於沉寂。
那大漢倒下時仍圓睜著雙眼。
小巷裡除了重新流動起來的微風,再沒有任何聲音,空氣中瀰漫著的鐵鏽味隨著逐漸增大的歡聲笑語飄散無蹤。
柒和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走到人聲鼎沸處,鬆開少年的手,笑道:「不要借人家東西了,如果無處可去的話,來玄清修道。」
她方才捏過少年的腕骨,是有靈根的。
那少年滿臉通紅,眼睛不知向哪看,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被他用力忍住。柒和確定那不懷好意的大漢不會再追來,轉身向客棧的方向走去。
節日裡人本來就多,四處懸掛的彩燈種類繁多,柒和漸漸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這四處的房子都長一個樣子。
找了許久,瞥見那六角的小樓,雀躍著朝那邊快步走去。
沒兩步迎面撞上蘇瑾,柒和身子一側,沒入人群之中,卻被蘇瑾眼疾手快拎著衣領揪了出來。
柒和垂著頭沒敢說話,半晌,聽蘇瑾說:「就知道你耐不住,想出來玩。」
柒和霜打茄子一般跟著蘇瑾往客棧走。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