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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醞釀了一下感情,眨眨眼睛讓淚水湧上來,望向魔皇剛想開口,卻聽魔皇搶在他前面道:「朕在墮魔之前,曾經是人。」
衛淵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個,錯愕了片刻,就見魔皇挽起暗紅的寬袖,露出一截健壯手臂,緊接著並指為刀往那截手臂上劃去。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著指風綻開,魔皇伸直了手臂,就見漆黑的魔血汩汩淌落,淌進那個黑洞之中。
魔皇繼續道:「既然這陣眼需要血肉獻祭,才能被破壞,那麼朕的血肉理應也可以一試。」
「……陛下!」雖說事出意外,衛淵卻不能浪費醞釀出來的淚水,眼含熱淚,臉上露出感動的表情,「我這條賤命算得了什麼,怎麼值得陛下損傷萬金之軀!」
那黑洞見了血,變得狂暴而興奮,忽然自下方產生一股吸力,使得魔皇傷口處血液越發洶湧的流淌而出,簡直如同一條黑色的小溪奔流。
縱然強悍如魔皇,面具下的薄唇亦瞬間變得蒼白,身軀微顫,卻仍然朝衛淵笑道:「你是朕心愛之人,朕……不許你妄自菲薄。」
衛淵看著這樣的魔皇,不由得殺意暗起——
魔皇此時因失血而虛弱,這個時候動手的話,豈非是殺死魔皇的天賜良機?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位魔皇對他千依百順,為他殺魔帥、填魔煞井,寵愛程度堪比烽火戲諸侯。
跟傳說中英明神武,率領魔域打敗天界,將天帝等仙神趕到無歸罅封印的魔皇,簡直仿若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更是以自身血肉填陣眼,也不願意傷他分毫。
留著魔皇,或者能更方便達成目的。
在陣眼強大的吸力下,沒過一炷香的功夫,魔皇體內的血就流得差不多,從小溪流變得點點滴落,連傷口處都泛了白。
見陣眼仍沒有閉合的趨勢,魔皇咬了咬牙,用右手抓住受傷的左臂,用力往外一掰一扯。
隨著一聲疼痛的悶哼,這一條左臂連骨帶皮被整根扯下!
因為血之前就放得差不多,魔皇此刻全靠體內魔元運轉才能堅持,倒是沒見多少血。
「陛下!!!」
隨著衛淵這聲驚呼,魔皇將自身一條健壯的左臂直接投進黑色漩渦之中。
吞噬了魔皇左臂之後,陣眼內發出一聲悠長氣音,就如同一個人發出滿足的嘆息,旋轉漸止,繼而完全閉合消失,露出光潔的金磚地面。
魔皇笑道:「果然如此,朕的血肉也是可以的。」
又朝衛淵道:「你在這裡等朕一會兒。」
繼而暗紅袍角擺動,朝著殿外快步而去。
衛淵知道魔皇是急著去收拾那些臣屬,並沒有聽話留下,而是緩緩步出殿外。
只見四周和天穹之上的紫色光壁,果然都消失無蹤。
趁著周圍沒人,衛淵稍微動用了一些仙元,如一道飄渺的影子般緊隨魔皇身後,藏身於宮門附近的一道影壁後面瞧熱鬧。
只見魔皇來到宮門口,三名魔帥皆齊齊跪伏於地。
缺月先是抬起臉,似乎想要說些請罪的話,繼而看到魔皇的斷臂和殺氣騰騰的一雙紅眼,請罪的話就變成了一聲驚呼:「陛、陛下,怎會如此?!」
魔皇卻不容缺月繼續往下說,只是伸出僅存的右手,一把按上了他的天靈頂。
缺月發出一陣慘叫,頭頂處黑霧蒸騰,一張俊雅面容迅速的凹陷萎縮,整個人也急速「縮水」,直至化作一張人皮,從魔皇手中輕飄飄掉落。
魔皇原本失血蒼白的唇卻因此而變得鮮艷欲滴,獻祭的左臂也生長了出來,與從前一般無二。
失去了袍袖的遮掩,整根臂膀露在外頭,越發顯得強健性感。
緊接著兩道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