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衛桂十四五歲的姑娘,早到了要臉面的歲數,知道此形此狀丟人,抽噎著逐漸止了哭音。
她抬起剛才被衛琅抓過的手腕,只見一截白腕之上浮凸出紅色指痕,火辣辣的疼。
「大小姐,我們回去吧。」丫頭扶著她,用帕子給她拭去臉上淚痕,小心翼翼提議,「讓人見了,傳出去不好。」
衛桂哽咽點頭,心中恨意翻滾。
回到她和姨娘居住的木樨軒,大姨娘見她鼻尖紅紅,裙裾上沾了泥土,拉起她的袖子又見到那幾道指痕,慌亂落淚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衛桂聽大姨娘這一聲問,哇的一聲哭出來:「那個壞傻子,我只是找他評理,他卻讓人掐我的腕子,還讓人把我推倒在地上!」
「漓兒因他死了,他現在也不傻了,卻連半點愧疚都沒有!說不欠我們的!!」
「簡直就差說漓兒活該了!!!」
「大小姐……其實這事兒,原怪不得二少爺。」大姨娘一邊跟著抹淚,一邊輕輕揉著衛桂的腕子,小心翼翼說,「他以前的事情也都不記得了。」
「只能怨漓兒命不好,聽姨娘的話,往後再不要責怪二少爺了,啊。」
「姨娘,懦弱退讓也要有個限度!」衛桂一把甩開大姨娘的手,怒沖沖道,「你就是太過慈軟可欺!從小你就教我不要與人相爭,但那是你的親兒子!是我的親兄弟!」
「因為算夭折,可憐的漓兒連祖墳都沒入,你就不心疼、不難過嗎?!」
說完,衛桂帶著怒火噔噔跑開,只留下個纖細背影給大姨娘。
大姨娘被衛桂幾句話說的肝腸寸斷,全身顫抖,一隻手扶著廊柱勉強支撐,淚水慢慢沿著面頰滑落,喃喃自語道:「大小姐,四公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又那般俊俏聰明討人喜歡……到現在我只要閉上眼,就能看見他笑嘻嘻的在眼前。這世上最心疼難過的就是我啊,你不懂、不懂哪……」
長平院中,衛淵午間睡了會兒,又去院子裡的小花園、鯉池轉了轉,看看花草、喂喂魚。
眼看著蓮花漏到了申時,衛淵坐在鯉池畔,扔下最後一把魚食,問身邊的衛琅:「今天有沒有孩童測出靈根?」
「讓人去打聽了,沒有。」衛琅回答,「靈根千者出一,濯翠居日測二百孩童,有時運氣不好,一個月都出不了一個。」
衛淵倒也不急,拍拍手上的魚食渣滓道:「往後有測出靈根的,都帶到我跟前見一見,就說刺史府有東西要賞。」
衛琅應下後,衛淵又吩咐:「時候差不多了,讓衛琥和珍珠琉璃她們過來。」
珍珠琉璃過來的時候,還穿著那身桃紅色綢衣裳,卻已經洗掉了那牆皮一樣白的新娘妝面,也沒有再上妝,可以看見兩人的臉色發青,眼睛明顯都腫了起來,還掛著黑眼圈。
這就是哭了一晚上,外加到現在都沒能睡著覺的效果。
站在衛淵跟前,她倆面對著那坐在輪車上的少年,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如同面對此生最大的恐懼。
「還是昨晚上的問題。」衛淵看著她倆開口,「在這裡,再回答一遍。」
「撒謊的話,會變醜喲。」
語氣和緩,但聽在珍珠和琉璃耳朵裡,就如同惡魔的低語。
一股寒意從天靈蓋處升起。
珍珠受驚的把眼睛睜得大大,眼珠在眼眶內遊移不定的顧盼著,翕動乾裂的唇:「夫人……待二公子……極好……」
封印了術法的紙符只能用一次,二公子這次一定是在嚇唬她們,一定是。
不能說出真相、不能說出真相……說出真相的話,就再沒活路了。
誰知就在這時,琉璃在旁邊發出一聲尖叫,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