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權特許(第2/3 頁)
只有馮保和李太后,馮保那巧舌如簧,怕是扇幾個巴掌,就能僥倖過關。
今天發生了這些事,顯然跟面前這個小皇帝有很大的關係,平日裡有些唯唯諾諾的小皇帝,今日與往日已大不相同。
“擦擦地,都是血。”朱翊鈞略有些不在意的說道。
張宏身後幾個小太監立刻就開始擦地,恨不得用舌頭把地上的血跡舔乾淨,這幾個小太監都拜了張宏義父,都姓張。
朱翊鈞看著敬天法祖的牌額,冷冰冰的的說道:“你故意忍著疼,不肯包紮來面聖,就是為了博一絲出頭機會,你博到了。”
張宏心神一凜,更加恭敬的說道:“陛下天慧,臣的小動作,逃不過陛下慧眼!”
小皇帝雖然小,可不代表小皇帝好糊弄。
朱翊鈞繼續說道:“朕看出來了,太后看出來了,馮大伴自然也看出來,你如今是乾清宮的太監,等同於和馮大伴亮明瞭刀槍相抗,那是他的權力,你藉著抓刺客,從他那裡掏走了一大塊,他事後能饒過你?”
“馮大伴是朕的大伴,你也是潛邸舊人,也是朕的大伴之一,馮大伴是宮裡的座主,你本也是座主,馮大伴眼下在清宮,朕也派你清宮。”
“你領朕皇命,知道該怎麼做嗎?”
座主,是一種政治關係,和座師類似,更通俗的講,宮裡的座主就是大太監給小太監當爹,以利益維繫的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張宏是潛邸舊膺,自然有人投靠。
“臣知道,只是若是太后知道了,怕是…”張宏稍微猶豫了下,顯然還是擔心太后的反應。
朱翊鈞打斷了張宏的話,頗為平靜的問道:“你是誰的爪牙?”
“陛下的爪牙。”張宏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答道,陛下尚且年幼,但背影看起來格外的穩重。
有志不在年少,李太后也說了讓張宏以後跟著皇帝,那張宏就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面前的皇帝陛下。
朱翊鈞轉過身來,看著張宏,極其鄭重的說道:“太后要是怪罪,朕和太后分說,你是朕的爪牙,太后就是怪罪,也是先怪罪到朕的頭上來,朕先捱了罵,你才會捱打,伱理解嗎?”
“臣明白!”張宏這才瞭然陛下那句,誰的爪牙,究竟何意。
陛下年紀不算大,但是卻看的比他通透,張宏清楚了自己身份,他是皇帝的爪牙,這是一種從屬關係。
皇帝的意思很明確,太后真的要是怪罪下來,皇帝會出面分說,甭管皇帝會不會出面,皇帝已經說了,這就夠了。
至少陛下肯給承諾,肯開口說。
至於是否兌現,張宏從來沒有奢求過主子兌現承諾。
朱翊鈞走到了床榻之前,翻動了一下,將一塊信牌交給了張宏說道:“朕,不希望,明天給朕梳洗的宮婢、伺候朕起居讀書的宦官、為朕引路的小黃門,是馮大伴的人,你明白嗎?”
“你去找朕的武道老師,緹帥朱希孝,調五十緹騎清宮,誰敢抗命,以謀大逆論罪,立斬不赦!你清楚了嗎?”
“臣明白!臣清楚!”張宏攥緊了信牌,用力的說道。
張宏這才知道,為何自己的主子非要找緹帥朱希孝拜師學習武藝,原來是在這裡要用!
張宏握著手中的信牌,領命而去,他這個主子很好伺候,願意擔責任,還給出了具體而明確的目標,還給出了具體執行的辦法,只需要他去執行罷了。
朱翊鈞看著張宏的背影,面露思索。
張宏能忍著劇痛,從廊下家一路滴著血來到乾清宮,是個狠人,自己給他撐腰,辦得事兒並非難事,若是拿著皇帝的信牌,這等事兒還辦不好,那張宏也別想著跟馮保鬥了,別想著當老祖宗了,去後山找根兒繩吊死自己得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