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出巡(第2/3 頁)
一把將內侍送上來地毛皮披風推開,趙桓咪眼去看這大殿外的世界。矮小的宮牆外,街道上兀自有殘雪未盡,行人並不很多,縱是有人經過,也是畏畏縮縮,仿似不勝寒氣。
他深深嘆一口氣,又猛然吸氣,只覺一股冷風直入胸臆,凜洌清冷,令人分外難受。
因站著難受,便踏腳沿著漢白玉製成的石階往下行走,不提防石階凍滑,左腳一時控制不住,身子一斜,竟是跌倒在這大殿的石階上。
「陛下!」
不但跟著他的十幾個殿內宦官嚇的魂飛魄散,就是散落在附近戒備守衛的殿前班直侍衛們,也是大驚失色。
趙桓只跌的腰腿生疼,一時竟站不起身來,正要掙紮起來,旁邊早有人抱住了他胳膊,將他扶起。
見那年輕班直嚇的臉色慘白,趙桓雖然跌地難受,卻是笑道:「朕不過滑了一跤,何必如此。」
那班直卻因為離著皇帝太近,又是身份尷尬,皇帝儘管出語安慰,他自己卻急忙跪倒在階前,連連碰頭,大聲道:「陛下跌滑,臣就在身邊不能扶掖,臣死罪!」
「何必如此。」
趙桓面露不悅之色,揮手斥退趕過來的內侍和班直侍衛們,將叩頭的那班直喚起身來,見對方額頭碰的烏青,趙桓更是心頭火起,當下斥道:「朕每天習武騎射,跑步健身,哪一天不跌個幾次,早有吩咐不要大驚小怪,你這麼膽小,不要做武官,也不要在朕的眼前侍候,下去!」
那班直侍衛年紀已經不小,看來總有二十出頭,被趙桓這麼斥責,竟是滿眼含淚。只是皇帝嚴責,也不敢辯解,只得又叩了一下頭,便欲轉身退出。
趙桓發作過後,冷眼四顧,只見其餘的班直侍衛都面露幸災樂禍的神情,他心中一陣厭惡,知道今天侍衛的是關陝內殿直,多半是關陝六路選取的功鄖武臣地世家子弟,眼前這人顯然是新進,不是這些人舊人,所以無人提點他,也沒有人說情。
原本不想理會侍衛間的勾心鬥角,只是見那侍衛轉身間神情悽然,又竟覺得有些眼熟,便又將他喚回,轉過臉色向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進的內殿直,什麼職份?」
那侍衛此時有點失魂落魄,聽得皇帝問話,只是神情木吶,機械的答道:「臣折彥文,進關陝內殿直不過半月,現下只是下班祗應。」
「哦。」
趙桓先應一聲,然後便已經想起,原來這折彥文是折可求長子,折可求奉詔得官後不久,就上表謝罪,然後自殺身死。趙桓明知他要死,死後弊大於利,也並沒有刻意去阻止,只是在其死後又行加官,然後又親令補折可求諸子入軍中效力,而折彥文是折可求長子,按慣例可入內殿班直,因此循例補了進來。
只是此人身為節度使檢校少保的長子,此時卻只得下班祗應的無品職份,是殿侍中最低等的角色,而適才嚇的那麼厲害,顯然也是平常受排擠的緣故。
趙桓明白其中關節,心頭一陣光火,不禁向著折彥文道:「你父親的罪,朕已經赦免。他自己以死贖罪,更是將前過洗雪乾淨。你折家世代鎮邊,功遠遠大於過,你叔父折可存,兄弟折彥質,折彥適,都身處要職,朕信之不疑,你是折家子弟,拿出點祖宗的英雄氣概來,不要畏首畏尾,曉得麼?」
「是,臣謝過陛下教誨!」
折彥文心中感動,不禁又連連碰頭。
趙桓這次也不管他,只是揮手召過一個左武郎,令道:「記得,知會樞院,讓折彥文補承節郎。」
由一個散直殿侍轉為正九品的武官,原本沒有什麼,只是皇帝親自發令,卻是難得的殊榮,那個武官用嫉妒的眼神瞟一眼折彥文,卻只得連聲答應。
趙桓經此一鬧,只覺心頭鬱氣濃重,好象全無心事,又覺心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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