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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點頭贊成，玩著雪騫的手臂，兩人走進將軍府，一路朝婚宴正廳走去。月慕寒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邁步走進府邸。他沒想到，雪歌竟會親自歸來，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她……

曾經的二十年，抵不過十年間的風雲變幻，自己可曾後悔過，當初的選擇？

明媚的陽光迎面照來，讓人睜不開眼，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雪歌喜白色衣裙，今日卻穿了這深邃的色彩，迷人眼。

絲竹聲聲，所有賓客落座，雪騫與雪歌兩人坐在主位上，後者眼眸輕抬，眸中含著點點笑意，視線不動聲色的看向府邸四周，直到一聲高唱響起，才收回視線。

大紅絨布鋪就的道路，蜿蜒至另一座院落，兩個丫鬟攙扶之下，一道身影緩緩行來。鳳冠霞帔，曼妙身姿，緩緩前行，良人就站在那端等候，這段路許是世間最遙遠，卻也最近的路程。

終於，纖細的手伸出，月慕寒抬手，將其握住。

雪歌坐在那裡，恍惚間，錯亂了時光，連記憶也重疊在一起。忽然，雪歌雙眸微微閃爍了下，低眉，發出一聲極輕的笑。

吉時到。

新娘在月慕寒牽引下走至大堂中央，來到雪騫兩人面前，漆黑沉靜雙眸微抬，對上雪歌含笑的目光，心臟微疼。

“妹妹。”細語輕聲，這是她第一次用這個稱呼喚她。

被大紅蓋頭遮住臉的人，身子一震。下一刻，大紅蓋頭翻飛，被她牢牢握在手中，那雙美麗的眸子牢牢盯著她，兩人視線相對。

眾人低呼，這張臉……

這是雪歌第一次見到她的真面目，她想，這張臉上再沒有什麼人皮面具了，是最真實的她，也是最真實的自己。

新娘當眾掀起蓋頭，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施了妝容，絕美到極致的臉。

雖出現了這樣的小插曲，婚宴最終還是順利進行，冗長的禮儀結束，玥兒被送回房中，留下月慕寒在此招待賓客。雪騫與雪歌移位至主桌，精緻的菜色，還有空氣中泛著的酒香，都讓她有種快要醉去的感覺。

雪騫在此，眾人都有所顧忌，沒有暢飲，雪騫知曉，隨意吃了點東西，便準備返回王宮，雪歌跟著站起：“我同王兄一同回去。”

一旁的月慕寒愣了下，看向雪歌，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卻朦朧不清，彷彿隔著千山萬水，再觸不到那顆心。

眾人起身相送，月慕寒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出聲，親自將兩人送到府外。雪歌進入馬車，直到車簾落下，也沒有回頭。

華貴馬車緩緩離去，眾人鬆了口氣，有與月慕寒關係親近的年輕將軍拖著他回府，鬧著要不醉不歸。

酒宴持續到半夜，月慕寒喝得最多。一個勁的灌酒。今日是大喜日子，應該高興才是。

夜色深深，雪歌在公主殿中緩緩走動。指尖輕撫著每一根柱子，每一株花草，這裡的一切，都印刻在她的腦海中。埋藏在記憶深處。一回宮，她便換下那身玄色衣裙。重新穿上白色長裙，她不喜紅色，一點都不喜歡。

即使是那般漂亮的紅色，她也不喜歡。就像鮮血一樣，刺眼得很。

彷彿還能聞到血腥味，摻雜著花香。瀰漫在空氣中，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微微抬起雙手，低頭，看著白皙帶著細繭的手掌，握了多年的刀，突然想放下了，這般動盪的心思，也只持續了一瞬。

腳步聲響起的同時，放下雙手，回頭，看向來人。

身著常服的雪騫丰神俊朗，為君以來身上氣質也有了巨大的變化，從花海中緩緩走來，微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寵溺笑意闖入眼中。

雪歌立在原地，看著他：“王兄還不休息？”

直到走近，兩人並肩前行，在花圃中的亭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