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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瞬間，有人從病房門口走過，江霄似有所覺地轉過頭，卻只看見進來的隔壁床的家屬大哥。

前臺一片狼藉，小護士艱難地把一摞資料從櫃子底下搬上來，就見有人站在櫃檯前，&ldo;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rdo;

&ldo;你好。&rdo;付清舟客氣地同她點了點頭，&ldo;我想查一下昨天是誰把我送到醫院來的，我叫付清舟。&rdo;

小護士對著滿桌子的資料愁眉苦臉找了半晌，抱歉道：&ldo;不好意思啊，剛才有人醫鬧，昨天的登記資料被燒了很多，電腦現在還沒修好，您著急嗎?&rdo;

&ldo;不急。&rdo;付清舟見她忙亂，也不好再問，&ldo;我過幾天再來。&rdo;

小護士如獲大赦。

付清舟回到兒童病房，付致小臉蠟黃地窩在床上，懨懨地看著他，&ldo;哥哥，是不是花了很多錢?&rdo;

早知道他就不吃那麼多肉了。

&ldo;不多。&rdo;付清舟說。

&ldo;哥哥，我得了什麼病?會不會治不好?&rdo;付致見他神情嚴肅，更害怕了。

付清舟抬頭看向還剩大半瓶的葡萄糖，&ldo;急性腸胃炎，吃壞肚子了。&rdo;

小攤子上的東西不怎麼衛生，付致看著也不像個身體多麼好的孩子，是他沒考慮周到。

付致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半晌，訥訥道：&ldo;哥哥對不起。&rdo;

饒是付清舟心腸再硬，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也不太是滋味，&ldo;不怪你，好好睡一覺，我晚上來接你。&rdo;

付致乖巧地點頭，&ldo;哥哥，你要去上學嗎?&rdo;

&ldo;明天去，今天有事。&rdo;付清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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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四十分病房裡的人基本就都醒了，江霄用冷水洗了把臉勉強清醒過來，抓起校服穿上，從衛生間探出頭對江學林說：&ldo;爺爺，我下午放了學就來。&rdo;

&ldo;你不上晚自習啊?&rdo;老頭還知道晚自習，很不贊同地皺眉，&ldo;你爸請了護工，用不著你!&rdo;

&ldo;我走讀，晚自習上兩節，其實在哪兒學都一樣。&rdo;江霄抓起地上的書包，湊到江學林跟前嚴肅道：&ldo;爺爺，有事打電話。&rdo;

&ldo;哎，快去快去。&rdo;江學林呼嚕了一把他的頭髮，看上去心滿意足，&ldo;這孫子。&rdo;

他爺誇得跟罵人一樣，江霄彎起眼睛笑了笑，出門還聽隔壁那陪床大哥誇小捲毛真可愛。

他盯著電梯鏡子裡的自己半晌，決定有空去理個寸頭。

緊趕慢趕好歹趕上了第二節 大晨讀，旁邊的李博文斜眼睨著他，&ldo;江兒，昨晚又去網咖通宵了吧?&rdo;

盧鳳卷著語文書在班裡巡視，江霄挺直了腰背，看黑板上寫著預習《蜀道難》，翻開課本就開始念，&ldo;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咱們班的轉學生呢?&rdo;

&ldo;什麼轉學生?&rdo;李博文有點懵，盧鳳正好走過來，他就扯著嗓子喊：&ldo;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魚什麼?&rdo;

&ldo;魚鳧。&rdo;江霄皺眉掃視教室一週，沒看見付清舟的人影，心裡有點失落。

來之前他激動了一路，腦海里演練過各式各樣和對方搭話交朋友的情形，結果人還沒來。

傷還沒好?

還是要等到第一節 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