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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那以後趙恪就明令禁止，再也不許趙紅珠去學堂了。

現在想想，好像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姜孝呆怔了片刻，視線又移向別處，小聲囁嚅，&ldo;小生自然是記得姑娘大恩，只是、只是沒想姑娘還記得小生。&rdo;

&ldo;你別小生小生的啦，聽得我頭疼。&rdo;趙紅珠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出聲。

姜孝身體僵了僵，又小聲道：&ldo;那，在下……&rdo;

他正臉過來，快速的看了一眼趙紅珠，本想習慣性垂眸的，沒想定了定神，眼睛就直直盯著她的頭髮看起來。

趙紅珠被他看得莫名，姜孝又啊了一聲，趙紅珠忍不住問：&ldo;你看什麼？&rdo;

姜孝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ldo;在下唐突了，只是發現姑娘烏髮間有一片樹葉，想要提醒姑娘一下。&rdo;

&ldo;樹葉？&rdo;肯定是剛在樹下坐的時候落上的，趙紅珠抬手隨便在頭上一蹭，果然有一片葉子飄蕩下來了。

姜孝的眼睛隨著那片葉子而動，等葉子落地，他也就不做聲了，抿著唇神情有些不自然。

趙紅珠想起什麼了，問他：&ldo;你不是應該在學堂念書嗎，怎麼跑到城外來了？&rdo;

&ldo;這個……&rdo;姜孝緊緊捏著手恥於開口的樣子，抬頭看著趙紅珠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將他望著，這才緩聲解釋，&ldo;實在慚愧，小生……哦，不，是在下，這個時辰本來是應該到學堂報導的，只是、只是……我從兩年前就患上了夜遊症所以……&rdo;

趙紅珠歪頭不解，夜遊症？

姜孝點頭，&ldo;經常晨間醒來時就出現在城外或者其它的地方，我娘特地讓人晚上看住我，卻不怎麼管用。昨天晚上又……&rdo;

&ldo;看住都沒用？&rdo;

姜孝又沮喪的搖頭，&ldo;我也沒有記憶，只是聽阿桃說每回看管我的時候，她都睡得特別死，像是被下藥了一般。&rdo;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古怪的病？

趙紅珠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可憐，不忍再問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輕嘆了一口氣。

哭出來了舒服一點了，還是回去孃的攤子幫忙照顧生意吧。

趙紅珠往回走，姜孝始終隔了十步遠跟在她後面，趙紅珠手裡搖著裙子上的衣帶，突然停住，一扭頭，姜孝抬頭看她停在了前面，受驚嚇一般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也站在那裡跟木樁子似的，杵著不動了，眼睛緩慢的眨巴望著天空。

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趙紅珠忍不住大笑起來。

&ldo;喂，姜孝，你低頭走路不怕摔跤嗎？&rdo;

&ldo;多謝姑娘關心，在下不會摔跤。只是這路不平，姑娘也要多當心一些才是。&rdo;

&ldo;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很可怕嗎？&rdo;

姜孝挺直單薄的背脊，終於正眼對上了趙紅珠的視線，他輕輕笑著，眼睛彎起，有幾分溫雅。

&ldo;姑娘千萬不要誤會，姑娘一點也不可怕，只是姑娘名節可貴，在下不敢冒失，還是離姑娘遠一些好。&rdo;

先是小生，小生，然後在下，在下，現在又是姑娘，姑娘的。

真是個十足的書呆子。趙紅珠笑了笑，拎著裙子轉身小跑走了，姜孝見她跑了，神情頓時有些失落，臉色都暗淡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