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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頭，就見滿地的灰土上邊已經覆蓋了薄薄一層紅色的灰末，顯得異常的刺眼。

&ldo;是人血。&rdo;凱接住還在往下掉的血灰聞了聞，告訴展翼，&ldo;不過已經乾涸很久了。&rdo;

展翼仰起臉，看著還在晃動的大鐘，看來，是房頂上的灰塵很久之前被人血染紅了，然後鍾一晃動，就紛紛落了下來。

無論是怎麼形成的，都詭異了些，而且流那麼多血，人絕對死了‐‐命案現場麼？

隨著鐘聲緩緩停下，展翼他們也走到了教堂的正門前。

&ldo;門開著哦。&rdo;白羽提醒，指了指前方虛掩著一條門縫的教堂大門。

&ldo;剛才是關著的。&rdo;展翼低聲道，說得很肯定。

&ldo;看來有人想我們進去。&rdo;凱抽出槍，快步上了臺階，展翼也走了上去，抬手和凱一人一邊，緩緩地推開了教堂高聳的木門……立刻，裡邊一股黴變的怪味撲面而來。

白羽就看到碩大的空間，最遠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出現在錐形的彩色碎片玻璃窗前邊，如果沒有這灰濛濛的天、陽光投射進來，可以想像會是多麼的壯美。

三人走進了教堂，四周張望，廢棄的教堂，地上還有當時人們倉皇而逃落下的一些物件。

&ldo;嘭&rdo;一聲。

眾人回頭，只見教堂的大門忽然關上了，模擬蠟燭自動地在黑暗中亮起。

展翼下意識地仰起臉，看到頭頂的壁畫以及掛在半當中的巨大燭臺吊燈。只是在這原本完美的穹頂上，有一些比較刺目的東西‐‐兩具人類的屍體！

屍體已經乾癟，倒掛著……微微地左右旋轉，似乎是因為剛才大門關閉導致的震動傳遞了過來。屍體顯然死了很多很多年，乾枯萎縮，但那一身純白的衣服還是能讓人認出來。

&ldo;是主教和神父的服裝。&rdo;凱看了一眼，告訴展翼，&ldo;看屍體結構應該是人類沒錯。&rdo;

展翼點著頭，目光卻是移向了另外一邊，那裡是陰暗的樓梯，黑洞洞的，通往二樓，他沉默了良久，低聲跟凱說，&ldo;腳步聲。&rdo;

凱皺眉，卻注意到一直站在身後的白羽忽然慢悠悠地走到了那巨大的十字架前，仰起臉，伸展開雙手。

白羽的舉動，讓凱有些莫名，就盯著他看了起來。

白羽忽然張開嘴，發出了一些聲音……可以稱之為凱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凱看過的古籍裡，的確有記載‐‐白血族擁有天使的嗓音，可以唱出直接通往天空的虛幻歌聲，迷惑人心的奇妙樂曲。之前他聽白羽說話低沉，他也沒太在意。只是此時，白羽足以匹敵掉世上最強高音的空靈聲音迴響在教堂密閉的空間裡，震懾人心的神聖之感頓時升起。

大概是因為血統或者因為本能，凱產生了強烈的被壓迫感，還有隱隱的恐懼和尊崇感。他下意識地看展翼，展翼淡藍色的雙眸看著白羽雪白的背影，這曲子他不是第一次聽到……

之前白羽在家看電視，正好播出唱詩班的小朋友在教堂裡唱歌。當時白羽就開始跟著唱，隨後整座樓的玻璃都碎了……展翼為此賠了好多錢，不過第一次聽到那嗓音的震撼，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展翼以前一直不喜歡藝術，特別是音樂，他總覺得很嘈雜，但白羽的歌聲讓人有一種洗淨一切的純淨之感，那飄渺的聲音能讓人忘掉所有的煩惱。展翼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