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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當他帶她到他這次回京南來,隨意挑來住的別墅裡,周檸琅確信了,當初堅定不移的逃開他,讓人撒謊騙她,她在美國當醫生,是極為必要的。
因為,他們的出身差了那麼多。
小時候,每個人得到的教導都是人生來是平等的。
周檸琅那時候傻傻的信了。
長大後,她才從社會這個染缸裡學到,怎麼會呢。人生來就有身份的差異,比如她跟遲宴澤。
遲宴澤的停車場裡停著的那些天價豪車,別的不說,就說今晚他開的最次的這輛賓士g500,便是她大概要花一生時間去工作,能辛苦賺到錢的總和。
夜闌人靜,「醫藥箱呢?」試圖讓自己清醒的周檸琅無心繼續欣賞遲公子家裡的豪宅,問。
遲宴澤打了個電話,有個阿姨給他送來了醫藥箱。
「來吧。」遲宴澤在客廳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修長四肢鬆散的撒開,捲起襯衫袖子,擺出一副等周檸琅上前來伺候他的不羈模樣。
周檸琅對上他有所求的灼熱視線。
那張骨骼感強烈的俊美臉孔在客廳數盞流蘇水晶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看得周檸琅自以為死寂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發芽跟膨脹。
不可能,那是錯覺。
周檸琅別開跟他對望的眼睛,走到他身邊,彎腰找消毒酒精跟鑷子,外傷消炎止痛藥,還有繃帶。
她先用酒精淋過他的傷口,然後用鑷子,仔細的把血肉模糊裡含有的碎玻璃渣挑出來。
「疼的話告訴我。」周檸琅不清楚自己的力道是否讓傷者接受,語調溫柔的告訴他。
職業病犯了,在執醫的時候,她對傷者的態度都是極盡體貼的。
這態度對遲宴澤來說,是周檸琅鬆垮了。
她垂首在他的眼皮底下,一手輕輕托住他的手臂,張大透亮的杏眼,一手仔細的用鑷子撿玻璃。
他們終於肌膚之親了。
女人雪白的後頸就杵在他眼前,他稍微用力呼吸吐氣,就能吹起她烏黑的髮絲。
他想起那一處是她的敏感帶,以前,只要他用唇輕咬兩下,她就能從臉紅到脖子。
遲宴澤的呼吸頻率漸漸有些不穩。
傷口裡的玻璃被不厭其煩的撿完了,藥也上好了,周檸琅為男人纏繃帶。
終於要結束那刻,周檸琅說:「處理完了,夜深了,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來,還沒拔腿走出去一步,膝蓋彎被遲宴澤用腿一勾。
她毫無防備倒在他身上,本就在發熱的臉一下燒起來。
「遲宴澤,你想幹嘛?」周檸琅有些惱羞成怒。
「想……親你。」遲宴澤填滿狂熱的眼眸觸到周檸琅面前。
下一秒,他的仰月唇直勾勾落到她的額頭,然後是鼻翼。
溫熱又濕濡的觸感傳來,久違的探訪。
最後眼看到男人的唇要曖昧的移過來,帶欲的點上她的唇,周檸琅快速站起身來,拽著自己的包跑了。
遲宴澤心裡早有預估,知道她不肯。
於是給一直候在院裡的慕盛打電話,「送她回去。」
「好。」慕盛答應。
周檸琅走出來,她的人本來就已經因為今晚的鬧劇很疲倦了,沒想到遲宴澤還給她整這一出。
好像這過去分開的五年對他來說,根本沒有讓他對周檸琅產生任何的生疏。
他對待周檸琅的方式還是跟過去一樣浮浪,興頭上來了,想親她就親她。
遲宴澤應該早就不記得那年大四,臨時決定出國讀專碩的周檸琅哭著給他寫告別信,在信裡說:
「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就當是一場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