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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這一家人善待原主一分,她也不會落得個寒氣入體,無藥可醫,等死的下場。
柳長寧手拉著門環,長身而立的看著這兩位。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天空灰沉沉一片,眼見著馬上便得有場大雨。
這兩位竟然從村東頭走了整整五公里的路,找上門來,便定不是好事。
「大侄女,可算開門了。你那盪……咱侄郎君呢?不在家?」柳田氏拉著柳正,上前兩步,探頭探腦的往院子內瞧。
柳正警告的斜了眼田氏,顯是怪她越了規矩,宣聲奪人。
田氏拉著她的手擺了擺,自覺退後一步。可一雙窄小的眼睛,卻在柳長寧背後的院子內,滴溜溜轉個不停。
柳正重重咳嗽一聲,狐疑的看了眼,一月未見似乎變的白淨了兩分的侄女。
她沉著臉,訓斥道:「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如何這會兒才出來!姨平日如何教你規矩?即使分家,也沒來得由著你這般不守禮?」
柳正早年跟著村裡秀才,識過一兩年字。村裡酸腐秀才,平日最重禮義廉恥。!
柳正雖詩詞歌賦沒有學會,卻將酸腐秀才那等刻板的禮教觀念學得十成。
柳長寧雙手抱胸,她好整以暇的覷了一眼傳說中一板一眼的大姨,面無表情道:「哦,我自小爹孃不在,寄人籬下。本就目不識丁,禮儀廉恥自是不甚懂。至於您教的,我可能天生愚笨,學不會。」
她語氣極緩,聲音無波無瀾,卻句句皆是諷意。
被侄女冷不丁嗆聲,柳正臉色忽青忽白,她上前兩步,便要如往日那般教訓這不聽話的狗東西。卻被自家夫郎扯住衣袖。
「妻主大人萬萬不可,長寧可是大姐家唯一的獨苗苗。她如今已是成家之人,總歸多了些脾性,你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訓斥。」
她說完對著柳正使了個眼色,畢竟上門要銀子,倘若妻主直接將人揍了。即使這大侄女再如何懦弱,傷了她,她家那盪夫郎也定不會將錢拿出來。
田氏八面玲瓏,安撫完妻主,側頭對著柳長寧眨眼,慈愛的道:「侄女你說姨夫說的可在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你二姨迎進屋內啊!」
她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條細縫,和顏悅色的衝著柳長寧使眼色。
只可惜這侄女榆木疙瘩,對她的善意視而不見。
田氏微楞,心中忽覺怪異,來回打量了一眼一月未見的大侄女。
方才一心想著如何要來財物,此刻仔細打量,卻發現這侄女比往日竟多了兩分氣度。
許是這一月她娶回來的盪夫郎拿來銀子,為她好生將養了身體。雖眼看著依舊瘦削,卻一改往日蠟黃面色。白了兩分,比以前竟要好看一些。
此刻穿上一聲純白麻衣,腰板筆直的站於門前,竟與自家女兒有了同樣的氣度。
田氏心中驚疑不定,畢竟二女兒柳冬跟著隔壁秀才姨學習多年。前些時日他們又將她送入縣裡的書院,她那一身讀書人的氣度,整個西樵村內的女君,皆是無人能比。
田氏眯著眼,視線再次落在柳長寧身上。
撇嘴,心頭生出一抹不屑,大侄女何等模樣,她再清楚不過。那性子與她那去世的爹如出一轍。做事全沒有注意,性格又軟弱,倘若身為一男兒,倒還能找上一門妻主。只可惜卻是一女子,如此性子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倘若不是熟悉她的性子,一月前,她如何也不可能,略使小計便從分家的大侄女手中繼續壓榨銀子。
想及此,田氏翹唇,神色俱是得意。
柳長寧面色不變,她衝著臺階下一唱一和的妻夫,不耐煩的眯了眯眼,不悅道:「進屋便不必了。您二位雖是我名義上的長輩,但這些年,所做之事,也著實令人傷心。如今我既已分家另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