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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久了,季柔都不肯與趙謹克說一個字,甚是不肯看一眼。眼下,這是終於有了和好的契機?
「奴婢這就去!」
秋娥來不及多想,站起身便匆匆往外頭走,生怕季柔下一刻反悔。甚至沒有想起這錦囊裡的同心髮結早已被季柔拆了。
風緩和,拂過花影搖動漸漸模糊了季柔跟著秋娥去的眸光。
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這一縷同心結,到底是……分開了。
……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
頭脹痛,像是放在磨盤裡磨,說不出來的難受與煩躁。趙謹克睜開眼,桌上的燭光晃進眼裡一陣刺痛。
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倏忽而過,十年生死兩茫茫,每一回想起仍舊是喘不上氣的痛。
悔嗎?恨嗎?趙謹克自嘲一聲,又有幾分暢意,背負趙家門庭一生,行屍走肉一生,終於是快到了去見她的時候。
不知他去時,她可願來當他的黃泉引路人?
畢竟他們也曾相約過來世的,這麼多年,或許她也沒那樣怨他了呢?
趙謹克低頭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一手下意識去掏帶在胸口的錦囊,那個在這世間,她唯一留在他身邊的東西,卻是摸了個空。
錦囊呢?
趙謹克猛地站起身來,將全身的內袋摸了個遍,相國幾十年早已穩若磐石的面上難得透出了幾分慌張,揚聲喊道:「京九!京九!」
有腳步聲匆匆而來,京九抱著被褥推開房門擠進來,「屬下……屬下在。」
「我的錦囊呢?」趙謹克抬眼掃了他一眼,卻見他抱著一摞被褥衣裳,厚厚一疊把臉都擋住了。
「你做什麼呢?」趙謹克的眉心一皺,「我的錦囊呢?哪個下人漿洗的衣裳?還不快去找!」
「什麼錦囊?」京九從厚厚的被褥後頭探出腦袋來,「少爺您什麼時候戴過那玩意兒?」
「你個老……」老東西,老糊塗了嗎!
趙謹克心頭的火一光,下意識開口要斥,卻在瞧清楚京九那張少年的臉時猛地怔住,「你……」
京九被瞪得莫名其妙,找了桌子擱下手裡的被褥,問道:「少爺您是不是醉了?廚房該備著醒酒湯,屬下讓人取一碗來?這前頭婚宴還沒撤呢,估摸著廚房現在正亂著,夫人剛才還讓人到處找您,說是讓您再出去敬一輪酒,多盡一份禮數。就算咱們今天是跟季家結親,做下的面子功夫也是咱們趙家自己的,叫您別慪這氣。」
京九嘀嘀咕咕說了一串,趙謹克只覺著如夢似幻,記憶一層層飛快倒退,舊夢重現,心魂震盪。一字一句,問得謹慎又遲疑,
「少夫人呢……」
「自然是在新房了,」京九倚著桌子,頗有幾分得意,「少爺放心,讓人看著呢,量他們季家人也不敢翻什麼花樣來,畢竟這可是靖平侯府,咱們趙家的地盤……」
京九搖頭晃腦,就見趙謹克大步往門外走,「少爺?少爺你去哪兒?」
……
燭花噼啪爆響,滿屋的紅燭照的一室如晝,卻也有些悶熱。
屋裡原本該候著的下人早已在送新人洞房後被轟了個乾淨,只剩下秋娥還守在屋裡。
明明是一室喜慶熱鬧的大紅,可眼下愈待著,便愈覺著寂寥悲涼,方才新姑爺放的狠話還在縈繞耳邊,秋娥僵立著到現在都不敢出聲。
這大紅蓋頭下,姑娘該是在偷偷哭吧。
原就知曉這門親事就是個火坑,只想著今後行事小心謹慎,退讓委屈些就是。畢竟季家趙家都是先帝託孤的輔弼之臣,手握重權,論門第誰也不矮誰一截,面子功夫總該有的。
誰知進了這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