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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真羞得想斥他,可到底也從他這三不五時的渾話裡練出來了,給他將話題轉移了道:
「今日三妹妹那裡傳信過來,說是有喜了,改明兒我和大嫂嫂得一道去看看她。」
「好事,」趙謹克拿撥浪鼓逗著孩子,道:「記得備一份厚禮。」
「還有沅姐姐那兒,我打算明兒去看看她。」
季沅和離已經有些時日了,這訊息還是隱蔽地很,海家那裡也不知什麼想法,根本沒有風聲傳出來,也只有他們幾個知情人而已。
「那就去瞧瞧。」趙謹克把孩子交給乳母抱走,腿上就空了出來,又拍了拍腿,同季柔招手,「過來。」
季柔這回倒是順從,起身過去坐下,一面問他:「你說海家那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樣不聲不響的,難道是海家不想放人?
趙謹克抱住季柔的腰身,這生養過的身子比從前更加柔軟豐滿,抱這大的可比剛剛那個小的順手多了,他道:「大概是有些人想明白了一些事,卻又沒有完全都想明白。」
他那日雖然衝動之下與海明謙說了很多,可有些道理到底是非經歷難以明白的,就似他曾真正站到過那個頂點,見過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太過明白人心,是以看很多事都明白通透了許多。
就好似這溫秉玄之事,如今有多少人在稱頌他的清風明月剛正不阿,民間甚至給他編成了話本子,簡直是要成名垂青史的忠臣直臣了,當年他也這麼認為過。可等他慢慢再經歷過再見過事回頭再看,似溫秉玄這般人物擱到他手中也一樣殺。
但這些也是他之後才領會的道理,海明謙到底還年歲尚輕沒有經歷過,就算與他講明白了一時他也回不過味來,何況那日他才發善心提點了他,當日回去季沅便和離了,可見有些事的確攔不住。
「你又與我打什麼機鋒?」
什麼明白一些又沒有完全明白的,季柔一句都沒聽懂。
「沒有。」趙謹克下頜一抬頭往前湊,「親一口?重點兒的。」
季柔躲開臉,「不要……」
……
季柔轉天去看了季沅,季沅的莊子在京郊,位置並不算怎麼好,地方也不大,卻勝在清靜,關起門來便像是一處隱居避世的世外桃源。
季沅卸下了綾羅綢緞離開了那珠圍翠繞,卻仍舊是那個季沅,更好的季沅。季柔同季沅一道推石磨磨了豆子,跟著莊子裡的老嫗一道學著釀酒釀醬油,只閒談著便過去了一日,不捨得走也不想走夜路,只好叫人回去報信,自己在季沅處住了一日,第二日還想著流連的時候,趙謹克已是讓京九等在了門口,只好與季沅告別回京。
「釋兒昨日怎麼樣,有沒有哭?」
回去的路上,季柔忍不住問京九孩子的事,她一日未迴心中最記掛的就是孩子了。
京九嘴裡吊著跟草坐在外頭趕著馬車,淡淡道:「小公子好得很,只是公子昨日不怎麼好。」
「他怎麼不好?」
京九悠悠道:「昨日等得晚今日起得早,瞧著精神不怎麼樣,公子說他孤枕難眠所以才派屬下過來務必請少夫人回去呢,否則今夜就更難熬了。」
季柔失笑,反將軍他,「你是在說他還是在說你自己?我把秋娥帶走了,你自己心裡著急吧。」
「姑娘。」秋娥聽著,羞赧地喚了她一身,要拉著季柔回去坐好。
「嘿嘿。」京九在外頭笑,「少夫人明察秋毫。」
馬車緩緩進了京城,季柔忽然想起有一副給孩子打的金鐲子到了該取的時候了,便叫京九往那金器鋪子裡去繞了繞,取了鐲子出來的時候卻正巧迎面遇上個熟悉的人。
「胭姐姐。」
季胭卻好像未瞧見季柔,徑直要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