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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淵聞言失笑,知道是許質誤會了,她正要解釋,設計室的門恰好在此時被拉開了,是顧念,「宋君……宋總監,許設你也在啊。」
顧念沒在門口看見許質和沈遠,還以為她們走了,萬萬沒想到,宋君淵居然能頂著這麼一張臉,把人喊進來。
「嗯,宋總監有事和我說,」許質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驚嘆地打量了顧念一番,然後道:「快把冰塊兒給宋總監。」
剛才還很硬氣的宋總監,此刻顰著眉,抿著嘴角仰靠在沙發上,伸出一隻手,手指要碰不碰的貼在臉頰附近,低垂著眉眼也不看顧念,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可憐。
彷彿無聲地訴說著:我受傷了,我好疼,快來安慰我。
這不到一個小時的相處,讓許質對這個傳聞中的宋總監,簡直嘆為觀止。
屬性奇多行為詭異,有時候跟個神經病一樣,這……這到底什麼東西?!
顧念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宋君淵,或者說,除了最開始見到的那個宋君淵像是他曾經認識的宋君淵外,其他樣子的……都好像是個盜版。
可面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盜版宋君淵,顧念還是會心疼。
他進來後把門拉上,走到了宋君淵跟前,把裝滿了冰塊的咖啡杯遞給了宋君淵。
宋君淵看向顧念,沒有接,低聲問他:「……不能幫幫我麼?」
顧念把咖啡杯放在了小茶几,沒有接話,反而對許質說:「那許設我先回製衣室,你們慢聊。」
顧念沒有再看宋君淵一眼,轉身往製衣室走去。
為宋君淵去取冰的這一程,顧念已經冷靜了下來。
初見宋君淵太震驚,各種感情混雜在一起,再加上宋君淵一系列行為太過讓他發懵,顧念才一直沒有反應過來,說得話做得事也都是下意識地行為。
向從前一樣下意識地順著宋君淵,下意識地心疼宋君淵,下意識地對她心軟。
可說到底,人不能總靠下意識去活著。況且宋君淵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他也已經不是從前的顧念。
把曾經最昂貴的熱烈感情給了年少時的小太陽,那是顧念願意的,跌了撞了痛了,那是他看錯了人,他都認了,也不會後悔或是去怪宋君淵。
然而如今十年已過,再見時光裡辜負了他的那個人,哪怕他還是喜歡她,也不會被她輕易再傷。
人都會長大,有些坑跳過一次就不會再跳,哪怕從坑裡爬上來的時候受了傷,也照樣能帶著這傷無畏地走下去。
畢竟傷再痛,也總會結痂總會好全。
顧念對自己說,你總是想起那個坑,不代表你還想再跳一邊,而是,實在是不想再掉進去了,就是這樣……的吧。
「顧念。」總被想起的那個坑忽然叫住他。
顧念沒轉身,倒是停住了腳步,「宋總監有什麼事麼?」
宋君淵平靜說:「我曾經說,像我這樣的人,註定沒法一直留在綏平鎮那種小地方,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沒騙你。」
顧念靜默片刻,「所以呢?」
「所以……」宋君淵重複了一遍,而後她恍惚一秒,像是陷在回憶了,緩緩勾起了唇角,略帶自嘲地說:「後來我才發現,沒有了你,我其實哪裡都不想留。」
所以,所以這麼多年,哪怕她回了英國的家,又走過一個又一個國家,遇見了那麼多人,也沒有一個及得上那個曾經每天早上都遞給她一個小熊飯盒的顧念。
可她還是估錯了顧念,他長大了,沒有過去那麼好騙了,哪怕是被騙,過一會兒也會自己反應過來。
宋君淵沒在意身邊還有個不熟的許質,她也不再裝可憐,反而把左腿架在右腿上,伸手拿起咖啡杯貼在了臉上,她狹長的鳳目微微眯了眯,認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