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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而險要的崇山峻嶺。
他在這裡見到了一個熟人。
這個熟人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熟人同樣看見了蕭見深。
只見他嘆了一口氣,說:“想不到浪子竟是我朝之帝。居於廟堂之高,武定帝俯瞰天下;處於江湖之遠,破日劍一劍驚鴻。實不能不叫我等老朽之輩折服無言。”
“我只問浪子一句。”他沉聲道,“我兒聽歡可知浪子就是當今陛下?”
蕭見深看著傅清秋。
對方正堂堂正正坐在大廳之上,周圍並沒有其他下屬的蹤跡。金鉤劍橫在他的膝蓋之上,他坦蕩地注視著蕭見深,等待著這唯一問題的回答。
蕭見深淡定地睜著眼睛說瞎話:“傅聽歡自然不知道朕之秘密。”
傅清秋眉間一簇,又緩緩鬆開。
他道:“好。草民與陛下約定一事。”
蕭見深道:“說。”
“糧草所在我已盡知。陛下若贏了傅某,傅某奉上項上人頭與糧草所在。”
蕭見深道:“好。”
傅清秋一笑:“陛下不必著急,傅某還沒說後半句話。”說罷他又道,“若傅某僥倖贏了陛下——”
他的目光一凝,注視著蕭見深:“傅某也不要陛下的項上人頭,只要陛下向傅某金口玉言一句:此生再不見傅聽歡一面!”
☆、第75章 章 七五
蕭見深:“……”
蕭見深覺得對方的畫風有點不對。此刻大家討論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糧草的問題嗎?
他說:“此事與傅聽歡有何關係?”
傅清秋好笑道:“聽歡乃我唯一兒子,我有一擔米,傳他一擔米;我有一個山莊,傳他一個山莊;我打下了一片江山,傳他一片江山——我沒有東西,可以不傳;但我沒有兒子,就算有了這天下,又要去傳給誰?”
蕭見深不悅看了對方一眼,不滿自己的江山就這樣被送走了。這東西要送,明顯也只能自己來送!
傅清秋此時一振衣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金鉤劍被他拿在了手中,銀亮的劍身於此時迸出了一線金光。
他步步走向蕭見深,眉宇中終於有了肅殺一片。
“陛下有這千秋江山,何必招惹一個男人?陛下就算要招惹男人,何必招惹傅聽歡?”
“傅某原先並不知浪子竟是當朝天子。”
“浪子在此,糧草與傅聽歡,必選傅聽歡。”
“天子在此,糧草與傅聽歡,天子孰為選?”
蕭見深一時竟不能言語。
假設傅聽歡與糧草在此,他究竟選二者中哪一個?
傅清秋也並不需要蕭見深言語!
蕭見深的答案早已寄於他的心中,他自己的答案也早已存於自己的心中。
他此刻已想出劍,他有一招殺招。那殺招使出,濯濯清江萬馬奔騰,滔滔天水川流不息!一劍如一川,一川化萬水,萬水之間,殺招萬千!
可是他不能出劍。
他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自他從位置上站起來之時,他已落入泥淖之中,他十成功力還在他體內,他的劍亦還在他手上。但若要殊死一搏,那基於數十年來數百對手而成的預感告訴他:沒有第二個結果,他的功力不再是他的,他的劍亦不再是他的!
一絲冷汗從傅清秋額劍冒出。
他的手重逾千斤,他的劍重逾千斤。
他看著蕭見深,注意到蕭見深微微不耐的表情……於是那在腦中與口中幾轉的念頭,便緩緩說出了口:
“陛下是否好奇,糧草究竟是誰劫的?”
這話說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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