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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韋默默聽著。我咬著唇說:&ldo;我那時候實在太不懂事,太任性了,總是將我爸氣得暴跳如雷!我現在懂事了,想要孝敬他老人家,想讓他高興高興,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現在才明白了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真是悲痛!甚至連後悔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rdo;他看著我說:&ldo;好了,林艾,別再想了,這又不是你的錯。&rdo;
我拼命含住眼睛裡的淚水,倔犟得不讓它掉下來。哽咽地喊:&ldo;宋令韋,停車!&rdo;他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將車滑出來停在路邊上。我按下車門的開關,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看著他決絕地說:&ldo;宋令韋,我不會再和你糾纏不清了。你走吧。&rdo;不再看他,&ldo;啪&rdo;的一聲重重甩上車門。迎著風雨鑽出車外,就這樣將一切都隔絕開來吧。我要讓他記住這個教訓,趁其不備,攻得他毫無回手之力,永遠都不能忘記。我林艾不會再讓人欺負了,尤其是他!
我飛跑到大道上,不顧一切攔下一輛計程車。實在忍不住,從後座扭頭往回看,他整個人像一座靜止的雕塑,逐漸遠去,一點一點消失不見。可是,可是為什麼我臉上瞬間全濕了?為什麼我的心一陣一陣地痛,猶如火燒刀割一般,簡直沒有停歇的時候!彷彿連著肝腸也一寸寸地斷裂開來。我用力咬緊手指,不敢洩露一點點啜泣聲。就這樣咬牙切齒地忍了一路,逼得節節骨頭幾乎緊縮起來。我壓下所有洶湧澎湃的傷痛,一點一點嚥下去,像極苦極苦的一味藥,然後笑問:&ldo;師傅,多少錢,真謝謝您。&rdo;他說不客氣,找了零錢遞給我。
我恍惚了一下,才記得接在手裡,茫然地上樓,一個趔趄,差點從樓梯口滾下來。幸虧反應快,本能地伸手,及時抓住了扶手。不然迎頭罩臉地跌下去,不死至少也得殘廢。受了驚嚇,渾渾噩噩的狀態總算好了些,只是覺得冷,冷得簡直受不住,又濕又涼,像浸在水裡結了冰。這種愁雲慘霧的天氣,逼得人幾乎要發瘋,再也待不下去。我背起包,給林彬留了張紙條,直接往火車站趕去。
正好有一趟特快直達,火車已經在響。乘務員說只有軟臥,我補了票,蓋上毯子想要睡覺。最後還是爬起來,向她們要了一杯熱水,說:&ldo;小姐,火車到了,如果我還在睡,就請叫醒我。&rdo;然後多吞了一粒安眠藥。迷迷糊糊,正要進入睡眠的時候,聽到刺耳的鈴聲。我從口袋裡掏出來,&ldo;餵&rdo;了一聲。周處在那頭喊:&ldo;林艾‐‐&rdo;我&ldo;嗯&rdo;了一聲,眼皮又澀又重。他說:&ldo;咦?你人在哪兒?&rdo;我含糊地說:&ldo;我在回北京的火車上,我現在要睡了。&rdo;
他停了一停,問:&ldo;什麼車次?&rdo;我說特快直達。他說:&ldo;知道了,我去西客站接你,到時候別亂走。&rdo;我咕噥一聲,掛了電話。直接拔電池,往包裡一塞。睡得不省人事。一直到乘務員小姐把我叫醒,我跟著人流搖頭晃腦地往出口走去。頭暈沉沉的,睡得非常不好,好像根本沒睡過,反而連續工作了一天一夜的那般疲憊不堪,連腳都抬不動。真想乾脆在路上倒地不起了!
剛走上站臺,就有人拉住我。我眯著眼說:&ldo;你怎麼進來的?&rdo;周處接過我手中的行李包,問:&ldo;怎麼了?不舒服?&rdo;我點頭:&ldo;嗯,走不動。&rdo;他手繞到我背後要抱我。我嚇得清醒過來,連忙跳開兩步,趕緊說:&ldo;我又不是病得快要死了!&rdo;他看了看我的臉色,說:&ldo;你這個樣子,也差不多了。&rdo;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撐著身體往前走。他跟在後面問:&ldo;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