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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撐著眼皮翻開第一頁,結果越讀越精神。
這是個什麼甜到齁的狗血話本子,竟然還是用第一人稱寫的。
別說,還挺上頭。
溫晚亭看得有些入迷,瞅著這略微眼熟的字跡,還能稍稍分析一番。
這話本子起初幾頁的字裡行間,都泛濫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秉著先揚後抑先甜後苦的寫作手法,這女主遲早要被虐得體無完膚。
溫晚亭覺得自己剖析入理,不由得就想往後翻翻,看看女主後頭是如何字字泣血,卻發現這冊子寫了寥寥幾頁便沒了下文。
到了末尾處還被水跡暈染,看不真切。
她看了看每頁起始的年月日,再品了品這似曾相識的筆鋒,忽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外頭有個碧衣丫鬟聽到動靜後推門進來,行完了禮就如同說書先生一般向溫晚亭一通交代。
聽完,溫晚亭恍然大悟,手上這本哪裡是什麼話本子,根本就是自己親筆記錄的手記。
這裡頭被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男主,就是她現在的夫君,楚離。
而她……
溫晚亭扶額,一臉的悔不當初:「春鈴啊,我瞧著你是個伶俐的,從前也不多勸著我幹點兒正事兒,哪能一天天荒廢在這兒女私情上呢?」
春鈴早已習慣她每日晨起時各式各樣的反應,此刻恭順回道:「您失憶前倒是沒有荒廢在這兒女私情上時,可也沒見您幹啥正事兒呀。」
溫晚亭:……這丫鬟遲早要完。
想到手記最後墨跡洇染,只朦朧看出個「先帝」字樣,溫晚亭思緒一轉,有些好奇道:「我昨日用完晚膳後,做了些什麼?」
春鈴險些脫口而出,還能做什麼,不就是秀恩愛嗎?
然而顧念自家主子是個失憶的人,她不得不把這秀恩愛的細節再重複一遍,於她這位單身十八年的丫鬟而言,實在算得上是二次傷害。
溫晚亭只覺得她話中描述的場景愈發旖旎,說話的語氣也逐漸酸澀,連帶著表情也趨於扭曲,還隱隱有些屈辱意味在裡頭。
她不得不截住話頭,寬慰一下眼前面色哀怨的小丫鬟:「且放寬心,我將來定給你尋個情投意合的好兒郎,在你成婚後聽你說個十七八遍你們二人伉儷情深的夫妻生活。」
沒想到春鈴一張圓滾滾的小臉立馬漲得通紅,連連搖頭道:「那不成的,奴婢要一輩子跟在王妃身邊伺候的。」
料想自己這病一時半會確實離不開她,溫晚亭點頭認同道:「有些道理。」
春鈴暗自鬆了口氣,卻聽溫晚亭接了下半句,「那我得將你嫁得近些。」
春鈴:???
主僕二人打趣了半晌,待梳妝妥帖,溫晚亭才想起自己從晨起便未見到那位俊逸艷世的王爺。
□□叨著是否要尋他一同用早膳,門口便有位小廝恭敬求見。
原是楚離手頭有些要事處理,忙得大清早的不見人影,顧及溫晚亭茫然之中見不到他有所思慮,便吩咐下人,在王妃醒後將自己今日行程一五一十地匯報給她。
溫晚亭原以為是幾句簡潔明瞭的交代,未料到那小廝實在沉穩嚴謹,就連楚離中午是同哪位同僚在哪個酒樓用膳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末了,那匯報的小廝甚至還頓了頓,一板一眼道:「王爺還說,他午膳不飲酒,請王妃莫擔心。」
溫晚亭都聽得驚住了。
不是,楚離這一副妻管嚴的模樣怎的如此熟門熟路,男子在外飲酒實屬正常,算得了什麼大事能讓他如此正經地讓小廝一字不差地轉告。
四周的下人們聽到這句,連眼神都帶有一股莫名的感慨,瞧著既心酸又欣慰,生生讓溫晚亭這位失憶症患者懷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