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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兄長瘦了很多,鬢間有了白髮,想是成日埋首朝政,虧損了身子。我嫂子也勸他,勸不過來也無法。我以前年輕,不懂事,和他置氣,遠行這麼些年,不僅沒有回去探看過,連書信也寫得很少。這次回去見他孤零零躺在榻上,不言不動,就後悔沒在他身邊守著看著,也不知他是怎麼過來的。仔細想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有點惦念就該知足,計較那許多,倒是過分貪心了。”
薛慕當年在京城,和畢孤鴻曾有過一面之緣。印象中是相當不苟言笑的一個人,背脊挺得筆直,滿心滿眼都是蒼生萬民,就差額頭上寫著國之棟樑四個大字了,唯獨對著畢常能有幾分人氣兒,可是……想想也是令人嗟嘆。
畢常見他皺著眉頭,笑了笑繼續道:“人都說長兄如父不是麼,我也回去儘儘孝道,往後把八股文章重新做起來,不定哪天就金榜題名了。”
薛慕嘆了口氣,“你想得開就好。”
畢常真摯道:“如今是想開了呀,心裡也不是一點不打鼓,總之邊走邊看吧。以前自己鑽牛角尖,拖累了你,實在抱歉得很。”
薛慕一向對他是有不滿的,可他如今這樣誠懇,薛慕反倒不好意思了,忙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自己往日也有些太過優柔了,若是當初更堅決些,後面那些也不至於的。”
畢常聞言笑了,“你這人就是太心軟了些,別人稍微放低點姿態,你就忙著把錯處都歸咎於自己。”頓了頓又道,“我其實比你所認為得要再糟糕一點,你肯定想不到,我最離不開你的那些時日,曾經衷心地祈求老天爺,祈求他讓你永遠不要遇到摯愛。”
薛慕愣住了,不敢置通道:“這……太也無恥了!”
畢常笑了笑,認下了這個無恥,“人在溺水時,好容易抱住了根浮木,當下就一點也不想撒手了。可是你載著我漂浮了幾年,現下你要上岸了,我心裡反倒沒有當初那些齷蹉的心思,就盼著推你一把,望你能得償所願,和蘇帷終成眷屬,”說著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也沒那麼壞,對吧?”
薛慕嘆息道:“我這塊木頭都能上岸了,你何苦繼續在水裡頭泡著,苦海無邊吶,何不回頭?”
畢常苦笑了下,“你當我沒試過?回不了頭了,苦海也罷,無邊也罷,就這樣吧。”
薛慕便也不提這茬兒了,撿了些途中趣事和他聊了聊,也算是相談甚歡。
蘇帷被林立之纏著下了回棋,把他殺得哭爹喊娘,而後回頭一看,媳婦兒不見了。忙樓上樓下找了一通,楞是沒見著人,小二的機靈得很,看他四處晃悠,笑呵呵道:“您尋摸薛公子不是?他在畢公子屋裡頭。”
薛慕道了聲謝,臉色不大好看地趕了過去,剛繞過屏風就見二人言笑晏晏,薛慕還放任畢常握著他手,於是蘇公子本來就不十分好看的臉色,霎時間便徹底黑了下來。
畢常眼見著屏風邊上繞過來個黑臉炭頭,忙放開薛慕,舉手作投降狀,嘴裡卻開玩笑道:“我們沒怎麼樣,就是敘下舊日情誼,蘇帷你可別誤會吶!”
畢常那話不啻於火上加油。
舊日情誼?他們那舊日情誼要是續上了,那還了得?
蘇帷冷冷掃他一眼,意思是給我離他遠點兒,畢常被他眼刀逼得往後靠了靠,心裡嘖嘖稱奇,這滿臉醋意的妒夫樣,哪裡還是那個進退得儀風度翩翩的蘇家公子?
蘇家公子拉起自家媳婦兒就要往外走,薛慕本想閒扯幾句過後,就詳細問下畢常腹上疤痕的來龍去脈,於是蘇帷拉他的時候,他就不是太情願。
蘇帷心裡頭醋意洶洶,日防夜防,沒成想自家媳婦兒還是半隻紅杏出了牆,於是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生拉硬拽地將人帶回了房裡,又把賴在房內想要看戲的師弟踹了出去,將薛慕按在床上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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