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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老太太跟前,又什麼都不能說破,只能順著應了。
蕭柏在外幾年,好不容易回京,官場上要有一番打點,他又要悄悄瞭解謝慕錦的案子,這幾日都在外頭走動。
蕭嫻兄妹去寧國寺,沈氏就必須留在府裡伺候傅老太太,脫不開身,她只能是叮囑又叮囑,耳提面命,又點了幾個得力的婆子丫鬟。
蕭嫻帶上了謝箏。
從北城門出去,馬車上了山,行至半山腰,山路不易行車,又換了小轎。
山道上都是進香的人群,也有不少官家女眷,謝箏做丫鬟打扮,在其中並不打眼。
到了山門外,設了讓女眷梳洗整理的帷幔,謝箏扶蕭嫻下轎,進去淨手淨面。
「今日人多,看著越安心。」蕭嫻笑著道。
謝箏點頭,比起她提心弔膽離開鎮江時的那幾日,今天這段路走得極其心安,雖不著男裝掩飾,也沒有戴帷帽,但她只要規矩不出挑就好,畢竟,誰能想到,那個傳言裡已經死在大火中的鎮江知府之女,搖身一變,會成了蕭家姑娘身邊的丫鬟呢。
進到幔帳裡,迎面遇見一位婦人。
那婦人半百模樣,頭有些銀白,一身素淨,但料子卻不差,手上戴著一隻水頭極好的玉鐲,看著模樣,也是官家女眷。
蕭嫻和謝箏沒料到裡頭有人,一時微微怔了。
「怪我,」那婦人先笑了起來,「我年紀大了,不愛身邊圍著一群人,帶出來的人手少,外頭就沒讓人守著,沒想到驚了姑娘。」
蕭嫻趕忙搖頭,福身道:「是我衝撞了夫人。」
婦人從衣著裝扮看出蕭嫻絕非普通官家女,身份遠在她之上,她沒有套近乎的心思,便沒有自報家門,又沖蕭嫻笑了笑,先一步出去了。
謝箏與蕭嫻收拾好,兩人出了帷幔,隨著蕭臨進了山門。
只他們兄妹出行,蕭家沒有大張旗鼓,只提前定好了宿夜的廂房。
蕭嫻不覺疲憊,便先去了大殿拜佛。
觀音殿中,香客極多,各自自矜身份,只管低頭拜菩薩,沒有人貿然打量攀談。
蕭嫻跪在蒲團上,合掌低低替家人祈福,待睜開眼睛時,身邊的謝箏依舊是一副虔誠模樣。
第九章 字跡
謝箏低垂著頭。
夏日陽光從大殿外撒入,在佛前落下斜長的光影。
謝箏就跪在陽光裡,可蕭嫻覺得心裡冷冰冰的,仿若一下子到了三九寒冬,連日光都不添絲毫暖意。
畢竟是一夜家破人亡,謝箏比她還小几個月,對父母的思念都深深壓在了心底裡吧……
思及此處,蕭嫻眼眶微紅,沒有出聲催促,陪著謝箏又跪了一炷香。
兩人從大殿出來,誰也沒有說話。
蕭臨疑惑,低聲道:「嫻兒什麼時候這般誠心了?」
蕭嫻嗔他:「為祖母祈福,怎能不誠心?我在明州數年,那裡佛寺興盛,多得是誠心人,我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也就信了。」
兄妹兩人絮絮說話,隨著知客僧往廂房去。
左右四間,除了兄妹兩人的,另有兩間給了隨行的僕從僕婦。
蕭嫻不歇午覺,用過了午飯,與謝箏一道在寺中行走。
未免蕭臨擔憂,兩人也不去遠處,就在舍利殿西側的碑廊裡走動消食。
碑廊不長不短,石碑上是百餘年間書法大家們的墨寶篆刻,蕭嫻喜好這些,一碑一碑看過去,格外仔細。
謝箏的字是母親顧氏教的,幼年時,一筆一劃扶著寫,偏她性子跳脫,根本耐不住,剛起筆時還拘著,等過了兩年,龍飛鳳舞起來。
顧氏無可奈何,請了謝慕錦來。
謝慕錦看著謝箏的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