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無人會,登臨意(第1/2 頁)
朱術桂見是二郡主,便給三人介紹。其實二郡主和穿越者們來往不少,沒見過的只有項紹寬一個,和毛淵明、許緯辰雖然算不上熟悉,但也認識。項紹寬與二郡主是第一次見,恭恭敬敬地打了個招呼,二郡主也恭恭敬敬地回了禮。
二郡主掃視了一下三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只是吩咐婢女給大家上點心,又和毛淵明寒暄了幾句,便向朱術桂告辭出去。
吃完點心之後,婢女們收拾了碗碟,又上了茶漱口。朱術桂便說道:“毛先生每次來,都有禮物相贈,本王也是卻之不恭。本王近日有些閒暇,也寫了一幅字,想請毛先生鑑賞。”
說著話,便讓小太監把字取了過來,又說道:“毛先生拿回府中,慢慢鑑賞。以後若有閒暇,可以常來走動。”
毛淵明見朱術桂這話已經是明顯的送客之意,便起身道謝告辭,三人一起走了出來。
走到門外,毛淵明便忍不住問:“朱術桂什麼意思?好好地說古今名將,為什麼說起戚繼光會顯得那麼詫異?”
“因為戚繼光是本朝人,會有些利害糾葛。比如一個明朝的官員或者藩王,站在張居正一邊還是站在張居正的對立面,對戚繼光的評價就會大不一樣。”許緯辰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此刻已經有了答案。
“有道理,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毛淵明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朱術桂是遼藩的郡王,遼王朱憲?曾經被張居正彈劾,最後被貶為庶人,幽禁而死。按照字輩來算,朱憲?應該是朱術桂的伯父,至少是堂伯父。”
“嗯,戚繼光在任時,與張居正關係極好,因此也穩居薊州總兵長達十四年之久。”項紹寬對戚繼光更為熟悉,緩緩地說道,“張居正死後不到六個月,戚繼光被彈劾罷免,謫調廣東總兵,很快又罷官回家了。”
“也就是說,朱術桂作為遼藩的郡王,因為對張居正恨之入骨,所以對戚繼光這個人並無好感,而阿寬把戚繼光捧到了李世民、岳飛的高度,讓他很詫異。”毛淵明這下把邏輯給捋順了。
“還有啊。朱術桂是個文人,不知兵。他對軍事的認知非常膚淺,所以剛才紹寬把滿人的軍事水平和李靖、常遇春相提並論,朱術桂自然是不高興的。大明江山被滿人佔據了,朱術桂深恨滿人,因此也就鄙視滿人的一切。”許緯辰又補充道。
“嗯,醜化敵人的心態嘛,抗日神劇的邏輯。網路噴子往往也這樣,一黑俱黑。”項紹寬點頭說道。
“那你也別把朱術桂說得跟網路噴子似的,我們還是要和他交好的嘛。”毛淵明笑著說道。
“是啊,你聽剛才他說到鄭經時候的口氣,顯然也是有些不滿意的。”許緯辰的這個感覺,另外兩個人也有,“看來鄭氏與朱術桂之間,也只是一種相互利用的合作關係。”
三個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林家大宅。
回到書房第一件事,便是將朱術桂贈送的字幅展開在書桌上。仔細一看,卻是用行楷寫成的南宋人辛棄疾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哈哈哈哈……”看到是這首詞,三個人不禁一同笑了起來。
辛棄疾出生時,宋朝已經經歷了“靖康之難”,中原已為金兵所佔,“二聖”被虜到北方。所以辛棄疾的一生,始終不忘國仇家恨,力主抗金,早年參加抗金義軍,後來投歸南宋,多次上書要求北伐。寫詞多半托物言志,一抒恢復中原的熱情——這是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