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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打量了一下週圍地勢，瞧著像是瀑布下的淺灘，應當是脫險了。

她恢復了些許體力，艱難爬到玉子言身旁，搖晃他的肩，輕聲喚他。

&ldo;子言，醒一醒……&rdo;

第11章 親近

捲入漩渦之時謝瑤華便徹底失去意識，但醒來後發現她身上只是一些皮外傷，相較而言，玉子言傷得較重。

他臉上的面不止何時掉了，臉上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在水裡泡了那麼久，結的痂脫落，留下幾道帶嫩紅且滲血的傷痕。

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倒黴樣。

謝瑤華將他叫醒，又發現他右臂動不了了。

兩人費了好大勁才勉強坐起身，謝瑤華看著玉子言的右臂蹙眉。

&ldo;如何？&rdo;

玉子言卻渾然不在意右臂的傷，目光只停留在她臉上。

她在擔憂他。

&ldo;我……無礙。&rdo;

方才在水中那般驚險，他察覺她的異樣，及時將她護在懷裡，漩渦之中他也不曾鬆開過。

終是有一回他能護著她了。

他心中竊喜卻也不想她過於擔憂，但他不善言辭，幾次張嘴，最終也只有這一句。

謝瑤華懶得理他，別開眼，觀察四周地形。

&ldo;此處山勢險峻，方才那些人多半以為我們無生還之機，如今你我這副模樣，只能等待青葉帶人來救。&rdo;

玉子言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們已經被衝到斷崖下，順著水流漂了很遠，就目前兩人的身體狀況而言，確實只能等待救援。

他能堅持下去，可她呢？方才她那樣嚇壞他了。

她此時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她的虛弱掩飾不住，髮髻在水中已經散開，濕答答青絲散亂披在身後，有幾根貼在臉上，嘴唇泛黑紫，臉色蒼白無血色……

玉子言此刻心緒複雜難言，為方才那一絲因為能與她共患難而生出的竊喜已被心疼愧疚取代。

&ldo;瑤華……&rdo;

他一聲輕喚使得謝瑤華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ldo;何事？&rdo;

玉子言垂眸道，&ldo;是我無能，若不是我一無是處，今日……&rdo;

若是他以前不那麼愚蠢，武功修為俱在，又或是權勢在手，今日她便不會遭受這些。

他想保護她，便如幼時她待他一般。

謝瑤華微怔，盯著他片刻，隨即勾唇一笑，&ldo;既知自身不足，往後可要更加上心些，現如今你可不是養尊處優的殿下了，作為護衛，保護我便是你的職責。&rdo;

玉子言抬眼，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又是一笑，嘆了一口氣，並未多言，勉強站起身，而後朝他伸出手。

她忽然的舉動讓玉子言懵了一瞬，傻愣愣抬手搭在她手上，而後握住。

謝瑤華以為他領悟她伸手是要拉他站起來的意思了，可試著拉拽了兩下沒拉動，他一直傻盯著她，如同失了魂似的。

&ldo;腿也傷到了？&rdo;她打量他那雙尚泡在水裡的腿。

玉子言回神，疑惑不解，&ldo;什麼？&rdo;

謝瑤華好氣又好笑，&ldo;若是你的腿能動，自然是找個地方稍作歇息等人來救援啊，難不成你想一直泡在水裡？&rdo;

離開定安侯府後，她彷彿又恢復了曾經的本性，此時身處困境卻也能苦中作樂，可她分明已虛弱到了極致，撐著一口氣勉強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