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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月白正因被遺忘而感到失落時,夜裡七公子便來見他了。
&ldo;身子恢復得如何了?&rdo;
穆知離信步進屋後便自行在椅子上坐下,隨口又道了句,&ldo;我只是順道來瞧瞧你,你無需拘謹。&rdo;
與別的護衛不同,月白有單獨的寢屋,此事是穆知離授意的,以月白需要靜養為由頭做了安排。
月白聽七公子率先問候的是他身子恢復得怎樣,心下一暖,嘴唇翕合卻未發出聲,終是點了點頭。
而後,不等七公子多問,月白主動將書拿出翻開,指出疑惑之處。
原以為七公子怕是也不瞭解,未料他遇到的疑難,七公子一眼便知其意,言簡意賅,三兩句便解了他的困惑。
為他解惑後,七公子又淡淡瞥眼,眸中隱約含笑。
&ldo;欲速則不達,你太心急了些。&rdo;
七公子淡淡的一句令月白臉熱,他確實心急,之所以遇到瓶頸,是他基本功不紮實。
自我審查後,月白再抬眼便愣住了。
燈下的七公子真美……
不期然便已記憶中的模糊影子重合。
記憶中那張稚嫩的容顏長開了,亦失了那股子精靈古怪的活力,只是這身板似乎又與後來記憶中那人挺拔的背影相差甚遠。
若是那人還在,如今該有十九了,早已從睿智少年蛻變成挺拔威武的少將軍了。
眼前的七公子瞧著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與那人的挺拔全然不同,七公子並不矮,但與那人高大挺拔相比,七公子的這身板顯得纖弱嬌小。
仔細瞧七公子的身形反倒……更像個姑娘家。
男生女相,若七公子換上女裝,必是絕色……月白不禁瞧得入了迷,未曾留意到穆知離疑惑的目光。
&ldo;盯著我做甚,莫不是本公子臉上長了一朵花?&rdo;
月白的想入非非被穆知離抓了現行,赧然垂首,靜待訓斥。
然而,預想中的訓斥並沒有到來,只聽到了清冷的聲音平靜吩咐任務。
&ldo;明日一早隨我去趟浮雲寺。&rdo;
言畢,七公子便離去了。
月白訝異抬首,只瞧見那道清瘦的背影淹沒在夜色裡。
直至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
七公子的眾多奴僕之一而已,甚至是最無用的一個,他連護衛也算不上。
但七公子救他,並非純粹的善良慈悲。
這世上,哪有什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更何況是七公子這樣的人。
七公子多半已知曉他的特殊身份,遂才有此優待,月白怔怔地望著夜幕發愣。
翌日,月白隨穆知離去往浮雲寺。
一路上,月白得見穆知離的機會並不多,但每回無意窺見皆會不由自主地留意。
他對這位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七公子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識。
月白甚至覺得,自離開侯府起,七公子便如同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被淒冷孤寂包圍著,那股子寒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任誰也親近不得。
無形的悲慟氣息縈繞著穆知離,這是月白從未見過的一面,七公子那雙眼中多了許多平日裡不曾顯露的複雜情緒。
悲慟、哀傷……
月白也是出發時才從別的護衛口中得知今日是七公子生母忌辰,每年今日,七公子便會放下手中事前往浮雲寺祭拜,皆會在浮雲寺小住幾日才回定安侯府。
七公子的安危是一眾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