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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笑,塔娜阿媽知道張玉明在作弄若陽,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若陽則眼巴巴的盯著張玉明的酒杯,嚥著口水問道:“叔叔,很好喝嗎?”
若寒擔心若陽被汾酒辣著,趕忙說:“陽陽,汾酒很辣!”
可若陽聽不進去,若寒也不理他了,得讓他吃些苦頭,這小傢伙現在太皮了,仗著程伯伯和阿媽寵他,就不怎麼聽若寒的話了。
張玉明用筷頭蘸了點汾酒,若陽迫不及待地張嘴吸著筷頭,小臉頓時皺成一隻包子,嚷著:“辣!辣!”,還咳嗽了好幾下。
大家不厚道地笑了起來,若陽的小嘴立馬嘟了起來,怯怯地望著姐姐,若寒沒理他。
他不敢哭出來,眼淚珠子就在他眼眶裡只打轉。
塔娜阿媽趕緊給他餵了幾口排骨湯,低聲安慰他,若陽的小包子臉才慢慢鬆開。
他嘟著小嘴,很委屈得嚷道:“阿媽,陽陽,辣!”
又衝著張玉明嚷道:“壞叔叔,騙陽陽!”
林若寒看了一眼,若陽怏怏地閉了嘴。
程逸軒笑道:“壞叔叔,我們陽陽不理他!”
若寒夾了塊拔絲葫蘆給他:“陽陽,這個好吃!吃了就不辣了!”
若陽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拔絲葫蘆,就著魚湯,吃了一小碗白米飯,整個晚餐都不肯理張玉明瞭。
晚飯後,眾人一道出門,去看篝火舞會了。
出發前,林若寒用草汁把臉均勻塗好,那顆紅痣就成了一顆黑痣,配上黝黑的臉,痣就不明顯了。用眉筆把眉毛畫粗畫硬,再上一套男裝,帶了一頂帽子,就成了一個地道地蒙古族小男孩。
大家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若陽也跟著傻樂,扎木合則伸出大拇指暗暗誇獎了一下。
扎木合來時,已換過衣服,把下午穿得那件棕黃色蒙古袍,換成藍色,連帽子也換了一頂。
林若寒心道,除了那兩個酒鬼,兩人沒和其他人碰過面,又換了一套裝束,應該沒人認出;再說林朝英前世也是位用毒高手,她現在的毒藥,大多是參照現代提煉中藥製劑方法煉製的,解藥配方挺複雜的,藥物配比稍有不對,就解不了毒。
若不是杏林高手,很難診出酒鬼是中毒了,更何況那兩個酒鬼還是僕役,要請名醫不太容易。
雖然是七月十八,但天上的月亮還是很圓很亮的,看著它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最初的月光就象新鮮的奶皮子,緊緊貼著草地,平添了幾分寧靜和神秘,慢慢的慢慢的,銀色月光就一瀉千里,給草原披上一層潔白的銀霜。
草原上涼風習習,蟲兒唧唧,風中還帶著青草味和野花的香氣,營地的篝火已經熊熊燃起,照亮了茫茫草原,劃破了夜色的沉靜,不時噴濺的火星,忽然稠密,忽然稀疏,忽然騰空,忽然散碎,變幻著多變的身姿,最後慢慢消逝在寂寞的黑夜中。
人群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女人們穿著鑲有各式花邊的長袍,身上掛滿了成串的墜飾,在火光對映下閃閃發亮;男人也穿上傳統衣帽,他們相互屈膝施禮問候、敬酒、敬奶茶,贈送奶點心,姑娘們還跳起歡快的筷子舞、頂碗舞,一起共享這美好的篝火之夜。
雖然夜色很美好,節日的草原很熱鬧,但林若寒感到無比的孤單無助,熱鬧擁擠的人群中越發地孤單,熱鬧的是他們,我什麼也沒有。
邊上伸過一隻手,緊緊握住若寒的小手,林若寒一愣,才發覺扎木合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札木合牽著若寒到營地的一個小帳篷邊上,找了塊石頭,兩人背靠背坐著。
林若寒輕輕地哼著朴樹的那首《白樺林》: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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