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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話她不想說的，但現在看來和謝譚分手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舒餘擺出了認真強硬的姿態，&ldo;當年因為意外我們在一起，你說要對我負責，我那時候答應了，現在我想分開，按你對我負責的說法，這時候你也該尊重我分手的想法，結束這段關係。&rdo;

&ldo;我不會拿分手來開玩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想法當做是開玩笑，我很認真，認真到即便你不同意，我也會預設我們分手。&rdo;

說到底，舒餘是有些生氣的，生氣當年堅持非要負責的謝譚，生氣答應他的自己，生氣現在她想離開卻擺出一副明事理模樣非要好好談談的謝譚。

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呢，從來都是些不值得提的雞零狗碎，現在搞出這麼一副認真莊重的模樣不顯得過於可笑嗎？

&ldo;這就是我的意思，希望你明白。&rdo;最後，舒餘下了結論。

沉默著聽完的謝譚是這麼回復她的，&ldo;舒餘，你讓我尊重你，可我真的不明白你非要分手的原因，是因為我對你不夠好？還是陪你的時間太少？抑或者你有其他困擾，你總要給我個明確的理由，否則我真的接受不了。&rdo;

&ldo;謝譚，分手這種事，還能是什麼原因呢？&rdo;

舒餘看著他，這個已經長大成熟許多的男人，她記得曾經的少年，在他身上嘗過心動與悲傷，體驗過衝動與疼痛，到最後所有感情只能化作一句反問‐‐分手，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無非是不愛，不論是她，還是謝譚。

縱有餘燼，星火難復。

舒餘的那句話像是一個訊號，徹底結束了兩人之間有關分手的這場談話。

到最後，謝譚也沒給她一個說法，但舒餘並不在意。

如果不是謝譚逼她，她甚至連那句話都不會說。

她想要和曾經愛的這個人體面的分開，道別，想要自己就算幾十年後回想起來，也不覺得自己在這場感情中難堪。

她不需要訴說難過與委屈，也不想被知道自己的掙扎與猶豫，她希望在糟糕的開頭之後，他們之間是個還不錯的結尾。

她想的太多太多，所以能說的太少太少。

然而，這就是舒餘，她就是這樣，無法-像別人一樣。

&ldo;我送你回去。&rdo;

從餐廳出來，謝譚開啟副駕駛門，看向旁邊的舒餘。

身旁這盞路燈可能出了問題，所以燈光忽閃忽閃的，舒餘站在路燈下，朝謝譚笑笑，&ldo;謝謝，但我今天想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早些回家休息吧。&rdo;

&ldo;你現在就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rdo;謝譚這句話充滿了情緒，&ldo;舒餘，我不喜歡這樣。&rdo;

謝譚很少有這麼直白表達自己情緒的時候，除了面對那些讓他厭煩的家人，他在舒餘面前向來體面。

如果是從前，舒餘不會拒絕謝譚，更不會捨得讓他說出這句話，然而他們從剛才開始，在她心裡就已經成了相識的陌路人。

所以，她只能笑著朝他搖了搖頭，清淡，得體，但也疏遠有距離感，&ldo;謝譚，我不是要和你分清楚，只是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rdo;

&ldo;我只是遵循心裡的想法而已。&rdo;

於是，舒餘等來計程車後，和謝譚說了一句再見就上了車。

後視鏡裡，她還能看到謝譚站在路燈下的身影，舒餘有些想笑，當年她對他動心、現在和他告別居然是同一副場景，只除了她年紀漸長。

五月的夜晚還很冷，計程車開啟的窗戶裡，冷風吹過來，舒餘感受著臉上冰涼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