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金葫蘆(第1/2 頁)
微風拂面,柳姒抬手仰頭,看著穿過銀杏葉的斑駁光點,濾過五指打在她的臉上。
她給足了李衡子時間料理私事,如今自然是來告訴李衡子接下來該做什麼。
李衡子踱步行至柳姒跟前,“善信,恩師答應讓貧道離開道觀,但他說想見你一面。”
柳姒收回手,有些疑惑:見她作甚?
卻又想著,她把人家的徒弟都拐走了,只是見她一面倒也合情合理。
於是李衡子在前頭帶路,她則跟在後面準備見一見這洞真道人。
將她引進一靜室內,李衡子就自覺地退出去貼心地關上門。
抬眼望去,一個鶴髮長髯的老道坐於太極圖前,雙手抱拳閉目打坐,一派道骨仙風之氣。
聽見動靜,洞真睜眼望向柳姒,口中念道:“無量觀,善信請坐罷。”
“不知法師尋我何事?”柳姒坐在離洞真十步之外的凳子上問道。
“貧道徒兒已將其中之事與我盡數講清,因果未了,貧道也無法阻止,只能放他而去。”洞真蒼老的聲音出現在靜室內。
“但貧道有一事相求,希望善信答應。”
“法師請說。”
“善信出發去往洛州時,還請帶上貧道同行。”他的話語輕如鳥羽,卻是讓柳姒心頭一震。
她從未告知過任何人她會去往洛州!這洞真是如何得知的?
帶著探究的目光,她問洞真,“恕我愚鈍,法師此言,我聽不明白。”
“善信乃轉世之人,能預知一月後洛州災禍,自會前去相幫。”
此話一出,如平地一聲驚雷起。
柳姒猛然攥緊五指,瞳孔收縮,狠盯著洞真,凌厲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他卻視若無睹。
“善信不必如此戒備,既得緣轉世重生,此為天機。善信若不信,貧道可立誓,此世再無第三人知曉。”
即使面對著柳姒不善地打量,洞真依然面帶微笑,心平氣和。
柳姒聽他此言,心中打鼓:不知此人是否可信,但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來歷,深不可測。自己切不可與他為敵,只得先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她裝作未聽懂洞真方才的言語,避重就輕地問:“法師去洛州做甚?”
洞真見她裝傻,也不拆穿,只回答道:“天道承負,因果報應。貧道時日不多,辭世之地不在上京,在洛州。”
他一個老道若獨自去往千里之外的洛州想是不易,不如與柳姒同行,方便快捷,不會誤事。
這洞真竟是時日無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問:“李道人可知此事?”
洞真搖頭,“不知。”
想想也是,李衡子如果知道此事,想來也不會輕易答應她的要求離開道觀。
洞真與她無仇怨,亦是個道士,並沒有騙她的理由。若是真的快羽化了,幫他一程倒也無妨。
於是她點頭,“法師所託,我答應了。”
聞言洞真道聲謝,就合了眼掐訣念道:“慈悲。”然後一副君請自便的模樣。
出了靜室,柳姒才發覺掌心已被自個兒掐出了紅痕,背上隱隱被汗打溼了。
也不知是天熱還是被驚的。
李衡子站在靜室外等候,柳姒經歷了方才的事,沒什麼心思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處理好諸事後,便速去洛州溫縣。”
“你帶著這個,去尋溫縣縣令裴簡,他看了信,便知道會怎麼做。”她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交給李衡子。
李衡子不問緣由,只收下書信。
反正上次已經答應了柳姒為她所用,問得再多也還是要做,他不如少費些口舌多做其他的事。
……
回程途中,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