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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鳥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不一會兒,鳥被烤得滋滋冒油,誘人的肉香夾雜著松枝柏木的香氣,一篷一篷地溢位來。
小頂撕下一條鳥腿啃了一口,肉很香,不過有點柴,這隻鳥歲數大概不小,咽一口“咯噔”一下。
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麼絲絲縷縷的東西,往她靈府中的小鼎裡湧去,微微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忙著啃肉,沒放在心上。
風一瞬間又呼號起來,淒厲又凌亂,像是傳說中的百鬼夜哭。
“她……她竟然把妖王吃了……”
“這這這……到底是什麼品種?”
“嗚嗚嗚,阿孃我怕……”
“太可怕了,大家趕緊逃命吧……”
……
小頂一無所覺,啃了兩條腿一個翅膀,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安心地閉上眼睛。
一夜太平無事,小頂把吃剩晾乾的鳥肉、死鳥的羽毛都裝進包袱,開開心心地走出破廟,大步向著歸藏派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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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藏派中,現任掌門雲中子望著薄暮籠罩的群峰,舒坦地伸了個懶腰——只要那祖宗不在,他就心情舒暢。
這回他去魔域尋釁滋事,沒個十天半月回不來,門派上下都瀰漫著一股祥和之氣。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盡情享受,一聲鶴唳撕開了寧謐的空氣。
緊接著,一個大塊頭青年從鶴背上一躍而下,像塊攻城的巨石,“轟”地砸在他跟前:“師……師父,大事不好了!”
卻是他座下排行第二的徒弟金竹。
雲中子“嘖”了一聲:“怎麼又毛毛躁躁的,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
喋喋不休地教訓了半天,見徒弟急得一腦門汗,這才道:“出什麼事了?”
金竹:“方才守門弟子來報,有……有個姑娘找上門來……”
雲中子又“嘖”了一聲。
金竹搶在“子曰”之前一口氣道:“守門弟子說那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生得可標緻了她說自己是師叔的爐鼎……”
雲中子:“子曰……等等,她是你師叔的什麼?”
金竹漲紅了臉,囁嚅道:“爐……那個……鼎……”
雲中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半晌方才穩重地點點頭:“箇中定有誤會。”
連山君兇名在外,偏偏好這一口的人委實不少。
時常有不怕死的仰慕者找到九獄山來,十之八九被山間的妖物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偶爾也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找到山門,哭著喊著要給他當道侶當爐鼎,下場通常不太美觀。
眼下祖宗不在,這姑娘還算命大。
金竹知道師父不信,哭喪著臉道:“徒兒本來也不信,可那姑娘身上穿著師叔的法衣……”
雲中子腳下一個趔趄。
他師弟有個毛病,自己的東西從來不許別人碰,哪怕要廢棄,也是一把真火燒了,絕不叫別人染指。
這姑娘既然能穿他的衣服,四捨五入等於把他……
雲中子心裡不由信了五六分,捏捏眉心:“為師先問問你師叔。”
他掐訣唸咒,不一會兒,耳畔響起個冷淡的聲音:“師兄找我何事?”
“師兄沒什麼事,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傳個音問問你可好,”雲中子清了清嗓子,“子曰……”
“我很好。”
話音未落,傳音咒已被掐斷。
雲中子:“……”
他重新唸咒,半晌,那邊方才傳來聲音,有幾分無奈:“師兄,我正忙。”
旁邊適時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不知是哪個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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