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她受蠱惑搭上一輛不知道目的地的公交。因為下雨,公交上的人也不多,她挑了個靠窗的座位,車窗半開,風隨著不夠明朗的光線從車窗外灌進來,潮濕又冰涼。
她做了那次颱風天沒做完的事。
搭上不知目的地的公交,然後逃離魏瑩,成為她自己。
為了遇見沈靳知,她錯過了很多很多能成為自己的時刻。
直到車開到終點站,司機提醒她:「小姑娘,這是最後一站了。」
雨天乘客少,司機早就注意到她,喻遲笙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司機是個爽朗的中年男人,最是熱心,連聲說沒事,讓她早點回家。
她欲言又止,在周微的劇本課上,她的事能說出很多個版本。
而她說得很簡單:「嗯。」
那是公交路線的最後一趟。
喻遲笙下車後才想起來自己不認識這地,蹲在路邊翻開通訊錄一個一個找自己能聯絡的人。
她人緣不太好,通訊錄也沒什麼好朋友。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要找誰,最後竟然打給了謝吟川。
聽見謝吟川的聲音,她沉默了幾秒:「打錯了。」
謝吟川的聯絡方式是之前加的。兩人只是客客氣氣留了聯絡方式,估計謝吟川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打給他。
對面頓了會,謝吟川才反應過來是她,叫叫嚷嚷:「喻遲笙,你別掛啊!你掛了我就我就」
喻遲笙還真沒掛,等他說下去,但謝吟川好像是一時想不到她的把柄,隔了好久也沒接下去。
喻遲笙沒忍住:「你就什麼?」
聽她真誠發問,謝吟川倒真的說不下去,直接笑出聲:「喻遲笙你還真問啊。」
「不能問嗎?」
「也不是。」
他揭穿她:「你總不會是想找我聊天才找我吧?」
她承認:「不是。」
喻遲笙也說不來為什麼會打給謝吟川,但和謝吟川聊天的感覺讓她覺得這通電話沒打錯。
也許她需要的不是有人解決她面對陌生時的窘迫,她只是需要安慰。
飄雨的黃昏,光線是沉默的黯灰色。她許久沒說話,謝吟川也沒結束通話,他語氣像是平時玩笑模樣,耍賴地喊她:「雲謠,別不開心。」
所以她也只把他當成謝小侯爺。
喻遲笙壓住被風吹起的裙角,用被雨浸潤的聲音問他:「所以謝小侯爺有空來接我嗎?」
謝吟川在電話那頭笑,說:「有,等著。」
謝吟川碰巧在附近的影視城拍戲,來她這隻花了半小時。他極有興致地站在她面前說:「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到這荒郊野嶺都能碰上。」
喻遲笙蹲著,用手擋了下路燈的光:「你還真來啊?」
謝吟川說:「不然呢?」
他也蹲下來看她:「怎麼一個人在這?」
「可憐得像只小狗。」
謝吟川挖苦的語氣聽起來不討厭,反倒惹人發笑。
「我不能像個人嗎?」
「不能。」
「我人這麼好,就算是隻小狗也得帶回家。」
明明謝吟川和沈靳知一點也不像,但她總是想起沈靳知。
想起颱風那天,沈靳知過來給她撐傘,眼底有未隱藏的惻隱。
「原來是這樣啊。」
路燈的光反射在斑駁的瓷磚面上,低窪處積了水,影影綽綽地顯出她冷清的輪廓。
雨落下,水花打散裡頭的倒影。
原來可憐是可愛的代名詞。
沈靳知只是因為她可憐才來愛她。
謝吟川撐傘,傾過來替她擋雨:「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