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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左一右,誰也不幹擾誰, 中間像是隔著一條銀河, 渺渺星河,誰又知道盡頭在哪。
沈靳知是沉得住氣的性子,喻遲笙也是。
甚至說, 她的沉得住氣是從沈靳知那學來的。用從沈靳知那學來的去對待他,喻遲笙竟覺出幾分恍然。原來不知不覺, 她也這麼像他了。
過了幾分鐘,傅欽延又打過來,率先打破了寂靜。
他問:「妹,你見到人沒?有沒有淋濕?」
車內空間狹小, 即便喻遲笙沒開外放,傅欽延的聲音也清清楚楚地傳遍了後座。
喻遲笙覺得尷尬,看了眼沈靳知:「見到人了。沒有淋濕。」
沈靳知依舊抱著雙臂,氣定神閒背靠座椅,閉著雙眼假寐,佯裝聽不見。
他身上的西裝濕了一大半,尤其是左肩。
一般人很難發現沈靳知的溫柔,他性子沉靜,也不多評價什麼,全是用冷靜剋制的目光去看世界。所以以前的她總為發現沈靳知的溫柔而欣喜——為她傾落的傘、為她保留小狐狸。
其實她和沈靳知有過很多美好的回憶,可回憶落了灰,再看也只有可惜。
傅欽延接著說:「那就好,我就怕你觸及生情,又想起你那個前男友。」
喻遲笙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傅欽延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前男友。
當著沈靳知的面說他的壞話,喻遲笙語氣明顯有些不自然:「哥,我不會觸景生情想到他,都過去了。」
「別騙你哥,一到下雨天你就走神,英國那麼多下雨天你當我沒發現?」
「等著,哥忙完了和你一起回家。」
傅欽延也不給喻遲笙解釋的機會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車內空氣靜得出奇,沈靳知閉眼聽著,也不知道要先計較哪句。
是傅欽延說的那句「觸景生情」還是喻遲笙那句「都過去了」。
想了想,還是喻遲笙那句話讓他更在意一些。
都過去了。
她說得這麼輕鬆,他卻用了一年多還沒說服自己。
這小姑娘還真是沒良心。
前邊似乎是發生了事故,司機猛地一剎車,沈靳知下意識伸手護在喻遲笙前頭。
喻遲笙像是被他嚇了一跳,側過頭來看他。
她眼神像受驚的小鹿,杏眸沾了點水汽,那雙眼睛依舊天真無邪。
他們之間又像是什麼都沒變。
他冷不丁問她:「都能過去嗎?」
他語氣沉靜,卻全是不肯放手的執著:「阿笙,我可過不去。」
-
回家的時候,雨還在下。
雨絲稀稀落落,像細密的紗網,纏住整片蒼穹。
「怎麼了?又想起前男友了?」
喻遲笙回神,才知道自己又想了太久。
她搖頭,笑著對傅欽延說:「沒有。」
她早就預設她和沈靳知的結局停在那個分手的雨天裡。
她只不過還沒做好準備又聽見沈靳知那些話。
傅欽延剛談下百影的融資,在國內的事也告了一段落,他最擔心的還是他這個妹妹。
缺席了喻遲笙二十幾年的人生,整個傅家都恨不得把喻遲笙捧在手心裡寵著,可喻遲笙性子本就安靜,更不會說其他人的壞話。
甚至連分手後,她沒說過前男友一句不好。
傅欽延倒希望喻遲笙多罵罵她那個前男友。
「妹妹,你要是真想了,就罵罵他。」
這回喻遲笙沒客氣,盯著車窗外下不停的雨,嘀咕了一句:「真是個瘋子。」
傅欽延對喻遲笙前男友的印象,又多了一個標籤——瘋子。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