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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瑤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麼,她直接拒絕,反正她來這也不是為了喝點什麼的:「不用了,謝謝。」
然而林欣瑤卻把禮儀做到了十分,堅持要去拿。
她看著林欣瑤去拿咖啡,卻沒開口說自己不喜歡咖啡的事實。
要是論客氣的禮儀,如果喻遲笙想,她也能做得很好。
只是她在魏瑩身邊早就厭倦了,恨不得早點逃離,全都還給魏瑩。
畫室裡堆的滿滿當當,全是畫布和未完成的畫作,油畫的顏料集中在畫架旁。
這樣的場景她見得不多,小時候卻也憧憬過自己如果也有畫畫天賦該多好,這樣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她會討魏瑩的喜歡,也會越來越像她的女兒。
畫架旁擺放著相框,周邊都亂糟糟的,唯獨它乾淨整潔,被主人很珍視。
林欣瑤忙著把咖啡放在桌上,過來畫架旁收拾東西:「是不是看起來很亂?我畫畫的時候習慣這樣擺,大家都慣著我,這習慣就自然而然地留下來了。」
林欣瑤的語氣再輕鬆不過,像是跟好友抱怨一件小事。
喻遲笙卻心不在焉,先注意到相框中的照片。
照片裡的沈靳知很小,他端正站在左邊,眉眼還未長開,清冷模樣留有幾分稚氣,倒比長大後討人喜歡。
站在他身邊的也不是她見過的沈夫人。女人笑得隨和,溫柔得沒有稜角,她單手搭在沈靳知的肩上,彎起的笑眼卻空泛,餘留幾分未掩飾住的疲憊。
他從來不和她提過沈家的事,即便是她問起,他也是笑著遮掩過去。
她突然覺察出沈靳知優越的無奈,即便她指著裡頭的女人說這就是沈夫人,也沒多少人會贊同她,大概只會在心裡埋怨她不合時宜。
林欣瑤見喻遲笙在看照片,站在她身邊用懷唸的語氣說:「那時候我原來也只有這麼大。」
照片的右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笑得很文靜,眼睛在偷偷瞥向身邊的小男孩,喻遲笙不能否認這樣的畫面看起來的確很美好。
「也是因為這張照片,我才想起小時候我就見過他,很有緣分不是嗎?」
喻遲笙聽林欣瑤的說辭想笑。
要是全世界的人都說緣分這件事,這帳哪裡算得完。
她佯裝不知林欣瑤的用意,自顧自欣賞掛在牆上的畫。
她畫畫沒天賦,眼光卻讓沈靳知養刁不少,看了幾眼就看出林欣瑤才女的稱號可能來得也沒那麼名副其實。
喻遲笙也不免懷疑起自己。
沈靳知真的會喜歡林欣瑤這樣的嗎?
她伸手去拿那杯咖啡,抿了一口,依舊苦得讓她皺眉,令她想起另一種可能性。
也許沈靳知誰也不喜歡,他只愛他自己。
喻遲笙沒強迫自己再喝下去,客氣地放回原地,卻怎麼也不開口問林欣瑤叫她來的用意。
喻遲笙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她清楚知道到哪裡是極限,不會讓自己太受制於人,連沈靳知有時候都會笑她太會扮豬吃老虎。
林欣瑤明顯是被捧著長大,也學不來喻遲笙這樣的淡然,她只是發覺有時候喻遲笙真的和她相似得可怕,甚至比她更像。她頓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你真的很像我。」
人們誇人好看,總愛誇人像哪位驚艷熒幕的影星,好似越像就越讓人驚喜。
喻遲笙從不覺得這是誇讚,有這樣的誇詞,她也會混淆人們是更樂意見到她,還是像的那位。
魏瑩前幾天就已經宣佈自己找回了親生女兒,她的落幕悄無聲息。喻遲笙當然也聽說,魏瑩的好友也會不小心提起她,說林欣瑤像她。
林欣瑤大概也會惱羞和困擾。但林欣瑤大可不用旁敲側擊地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