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喻遲笙清清嗓子,正要出聲。
門窗半開著,窗簾被風吹得翩躚,日光沿著縫隙透進來,徑直照在沈靳知面板上,白得晃眼。
休養了大半個月,沈靳知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血色,他眉眼優越,怎麼看都出眾,仔細看才知他眉間的小疤。
這樣的時候,讓喻遲笙想到很久以前。
喻遲笙突然想,他難得有這樣不忙碌的時刻,來得及聽她念一段不知從何而起的段落。
這世界絕大部分人渴望的東西,沈靳知都唾手可得,可他總是不太高興,所以她總是想逗他開心,也去了解讓他開心的事物。
他忙的時候,她總是一遍一遍去翻看他喜歡的那本《基督山伯爵》。
後來她離開他,第一次接觸到了《基督山伯爵》的話劇,才真正地喜歡上這本書。
她忽地覺得有些可惜,頓了好幾秒,才緩緩地念:
「la nature huae n』est pas faite pour la joie, elle s』aroche seulent à la uffrance」
喻遲笙帶有荔城獨有的腔調,一呼一吸皆空靈清潤,彷彿在耳邊喃喃自語。
病房大而空曠,只有風聲在附和。
日光輕輕晃動,就像一切都能重新來過。
可沈靳知不想問喻遲笙,他們能不能回得去。
他只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剛剛好,只要喻遲笙在他身邊存在。
是喻遲笙突然問起:「沈靳知,你剛剛在笑什麼?」
沈靳知長睫輕顫,忽地睜眼去看她。
她杏眸乾淨,依舊是天真無邪的底色。
沈靳知忽地覺得《基督山伯爵》裡頭有句話很應景。
——因為你在這兒,所以笑了。
他只是慶幸她在這。
第四十四章 「不是花要離開樹。」(雙……
沈靳知微微坐起了點身體, 笑意依舊很淡,帶有分寸:「真的想知道?」
喻遲笙是下意識問的,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樣的話太過唐突, 她不自然地解釋:「你不說也可以。」
她只是想知道沈靳知開心的原因。她像是這時候才突然發現,原來她以前費盡心思想得到的答案也能問得這麼容易。
她走了好多彎路才知道這些。
沈靳知不再說話, 只是盯著喻遲笙看。沈靳知的眸色很深,落進日光也顯得幽靜, 冗長歲月在這一刻停滯。
在喻遲笙視線下,他學著她的語氣故弄玄虛:「是秘密。」
可這秘密,早在某個瞬間就被察覺了。
風從窗外探進來, 沈靳知低沉的聲音帶著點懶散的困頓感, 十有九分散在其中。
其實喻遲笙最熟悉這種語氣, 她從前對沈靳知的心思遮遮掩掩, 有什麼欣喜的事也只敢小心翼翼的雀躍。
也許是太熟悉了, 喻遲笙沒說什麼,只是去叫沈靳知的名字:「沈靳知。」
喻遲笙叫人名字時總是帶著點彆扭,也正因為這一絲彆扭才顯得親近。
但喻遲笙不清楚這一點。
沈靳知看過來, 和她對視。
過了幾秒, 沈靳知應她:「嗯。」
兩人就在這種氣氛中沉默。
看喻遲笙沒再說話,沈靳知說了句話:「一直很想和你說說話,沒想過會這麼不愉快。」
沈靳知的聲音很沉, 都是苦寒的氣息。
像是他這個人只能如此冷清。
喻遲笙突然想明白了,也許是她怕他太冷清, 才願意照顧他。
沈靳知是個驕傲又冷淡的人,可喻遲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