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那天她經歷了那種崩潰想終結的時刻後,魏瑩的歇斯底里終於讓她瘋狂想要逃離那種控制。
她跑出去的時候,街上沒什麼人。
受颱風影響,天氣預報在晨間新聞剛播報完橙色預警。
天空沉滯,雲層壓低,像一座灰敗的牢籠。
雨滴濺落,打濕她大片的裙擺。
她坐在公交車站的木椅邊,瑟縮地抱住自己,不知道還能去哪。
也許在沈靳知眼裡,那天的她太像一隻被雨淋濕的小狗,可憐得讓人在意。
他意外看到她,惻隱地讓司機停車,撐傘過來。
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在幹什麼?」
她側身去看他的臉,他面容沉靜,有幾分極淡的笑意。
他的傘傾過來,幫她擋雨。
雨下得很大,雨滴從傘面下落,雨幕自然地把他們和世界隔開。
全世界安靜得只剩下他們。
喻遲笙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見,她眼睫顫了顫,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等等公交。」
等公交對沈靳知來說應該是個新奇的詞。
他笑著看她:「去哪,我送你。」
喻遲笙其實無處可去,就連離家出走都是臨時起意。她被魏瑩控制得太久,都快忘了自由是什麼感覺。
她只是想隨便搭上一輛不知目的地的公交,然後放任自己迷失在未知裡。
但她卻遇上了沈靳知。
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目的地,沈靳知也不戳穿,笑著讓司機慢慢開。
那天雨很大,明城最大的十字路口出了場嚴重的交通事故,後來還上了新聞。
司機猛地剎車,喻遲笙身體不由前傾,差些撞上前座的後背,被沈靳知伸手護住。
司機解釋前方出了交通事故,沈靳知嗯了聲,隨口報了個地址。
但她根本無心再聽,她離沈靳知太近,甚至能聞到沈靳知身上的冷香。
香味偏冷,前調是清冽的苦,混著雪松木和鼠尾草的味道,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朦朧感。
她身體心虛地往後靠,不自然地去看沈靳知。
她急著掩飾:「沈靳……們去哪?」
「只要阿笙在,去哪都可以。」他笑得斯文,「阿笙無處可去,不是嗎?」
原來沈靳知早就看出她並沒有目的地,卻也任由她說謊。
他恰如其分的笑意,讓人覺得不遠不近,卻又是霧裡看花的虛妄。
喻遲笙覺得那時候沈靳知應該是喜歡她的。
不過那種喜歡很淡,甚至敵不過路邊被淋濕的小狗。
但沒什麼可失去的她情願在那場大雨裡荒唐一回。
侍應生領他們去的是頂層的總統套房。
它坐落在酒店最高處,擁有著明城最好的視野。
那天糟糕透頂的大雨,在明城最高處都成了夜景的一部分,讓人知曉自己的渺小。
沈靳知讓人送了換洗的衣裙上來,又親切地問她餓不餓。
酒店的前臺尊稱沈靳知為沈先生。沈靳知這樣優越的人,是在五星級酒店提名字就被倍加禮遇的存在。
這頂層的總統套房也像是隻為他私人開放。
喻遲笙不敢猜她和沈靳知之間的遙不可及有多遠。
他似乎是看出她的顧慮,啞聲笑起來:「我不住這,你不用擔心。」
沈靳知音色很特別,薄涼卻又讓人聽出幾分多情,曖昧得讓人窒息。
她臉一紅,說:「我才不擔心呢。」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不對,阿笙應該擔心才是。」
那天沈靳知似乎很愛叫她阿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