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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巷子，走到大路上。

張德忠看到他倆，遠遠把車門開啟了。湛海把人塞到車裡，才長長舒了口氣。記起剛才那句問話，似乎明白過方棋的意思來。

湛海跟著鑽進後座，挨著方棋坐下示意張德忠開車。

&ldo;我今天找了你挺久，本來這事沒打算跟你提。&rdo;

果然是特意找來的。胸腔內原本失去活力的心臟，忽然鮮明的跳動起來。方棋啞聲問，&ldo;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rdo;

湛海擰開礦泉水瓶，抽出兩張紙巾沾濕遞給他，這才回答，&ldo;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也不至於受那麼多罪。所以，我挺生氣的。&rdo;

方棋接過紙巾捧在手裡，愣愣看著湛海。

&ldo;怎麼？&rdo;

&ldo;覺得稀奇，你還會生氣啊。&rdo;方棋擦了擦臉上我汙漬，沒忍住笑了下，疼的呲牙咧嘴。

&ldo;我是凡人，當然有脾氣。&rdo;湛海看不下去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又拿出兩張紙巾替他擦去臉上血汙。

&ldo;疼疼疼…&rdo;被摸到的地方湧現出一種奇特的蘇|癢感，方棋連忙避開他的手，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靜默兩分鐘。

&ldo;那個，你替我還的錢，我…&rdo;終究還是說出這個問題，方棋眸光暗淡了下，又熟悉的懼怕起來。

湛海把廢紙揉成團扔到垃圾盒中，溫和的說，&ldo;你放心，我小氣，才不做拿錢羞辱人那種事。&rdo;

昏黃的路燈照進車裡，方棋側過頭看向湛海，靜靜等他後文。

&ldo;你給他們怎麼還，就給我怎麼還，該要的利息我一分都不會少，行了吧？&rdo;

&ldo;嗯。&rdo;方棋應了聲，懸著的心驀地落到實處了。

他現在的模樣倒是溫馴許多，總算不像平常滿身匪氣，一點就炸了。

湛海勾起唇，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笑意，&ldo;但是我顧不得催，還不還靠你自覺了。&rdo;

&ldo;嗯，我知道。&rdo;他變著法想幫忙，還要考慮周全顧忌自己的面子。

方棋沒打算死倔，喊啥拿走你的臭錢之類的二逼話。如果債主換成這個人的話，往後日子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方棋咧嘴笑了，順著話領了湛海的好意，&ldo;我會按時還的，放心吧湛大債主。&rdo;

湛大債主？

得，稱呼又改了。

湛海人生中第無數次試圖掙扎，&ldo;你能好好叫我嗎？債主聽起來怪怪的。&rdo;

&ldo;那要叫啥？&rdo;方棋仔細思考片刻，頭頂上亮起個小燈泡，&ldo;不如，咱們拜把子吧？&rdo;

湛海：…

拜把子？什麼鬼？

&ldo;你比我大，以後我叫你哥吧！&rdo;方棋愉快的說。

&ldo;那個，我說啊…&rdo;怎麼變成兄弟設定了？湛海感覺胃突然疼得更厲害，試圖阻止他繼續發散性思維。

方棋慡朗的問，&ldo;哥，你要說啥？&rdo;

湛海：……

張德忠手下差點打滑，把車開到溝裡。

誰要你叫哥了，人家少爺分明是想讓你叫老公啊！

他從後視鏡裡同情的看了眼的湛海，出聲替他打破僵局，&ldo;少爺，我們是去醫院還是回你那邊？&rdo;

湛海掃了眼鼻青臉腫，像狼狗打了蔫的方棋，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