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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原因，可誰也解不開老頭子的心結。除了感概藝術和現實之間的不可調和外，他們也找不出什麼法子可以說服那個古怪的少年。只能儘量的不在老師面前提起那個名字或者335宿舍公司。

但是就在今天。鍾老的弟子季寬忽然急衝衝地跑到老師家裡。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老師，周墨他又作曲了！”

鍾老的妻子一聽就知道壞菜了，急忙給季寬打顏色，可平日裡蠻機靈的小子愣是沒有看見，繼續口不擇言地說道：“335宿舍出了一款新遊戲的介紹影片，裡面的曲子就是周墨做的。”

“不要跟我提那個混賬！”

聽到樓上傳來一聲略帶高音的怒罵，鍾妻嘆了口氣，去準備一些敗火的水果。老頭子年歲不小了。脾氣卻越來越差，那個叫周墨的學生看著也是個好孩子，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老頭子扶著扶梯下來了，臉色潮紅，一看就是被氣著了。為動畫作曲，為虛擬偶像作曲，現在又為遊戲作曲，還宣傳的滿天下都知道。有了一點名頭，就開始靠名頭吃飯，不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成天把才氣浪費在商道上，能不讓人生氣嗎？

“季寬。你不好好複習自己的課業，那麼關心別人幹什麼？馬上就要參加維也納的大賽了，也不好好收收心，想當第二個周墨嗎？”

劈頭蓋臉一頓批，放在平常季寬早就低頭認錯，然後回家用功去了，但是今天他卻壯著膽子說道：“不一樣，這次真的不一樣，是好曲子！我聽了兩遍，絕對不是以前的那些貨色。不過不敢肯定，於是便找老師你來評價一下了。”

季寬的話讓鍾老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迫不及待地問道：“是真的？”

“真的！我筆記本都帶過來了，這就開啟給你看看。”

說著便開啟筆記本，輸入335宿舍的主站，掛在首頁置頂的那個影片，可不就是《紅葉》的宣傳片。點選播放，那帶著鬼氣的音樂頓時就響了起來。

畫面什麼的鐘老懶得去看，只聽了不到一分鐘，就老淚縱橫了。鍾妻端著一盤水果出來，看見老伴這幅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蒼白著一張臉問道：“老頭子，發生什麼事了？”

鍾教授哆嗦著，話都說不利索了：“臭小子…臭小子，功力又漲了。”

一旁的季寬恍然道：“果然是這樣嗎？不過這小子以前的樂風不是這個樣子的啊，到底是怎麼弄出這首交響曲的？”

周墨成名的兩首都是走溫情路線的，現在突然來這麼一首鬼氣森森的曲子，所以季寬才有點吃不準，得到鍾老的評價後便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只可惜，這個宣傳影片只有3分鐘，而這首交響曲只是剛剛起了一個開頭，難以得窺全貌。

鍾老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沉思。

臭小子嘴裡就沒一句真話，白白費了那麼多口舌，傷心了這麼久，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放棄對音樂的追求。這一首交響曲雖然沒有聽全，但僅憑感覺就可以認定它比之前的兩首更加老道，絕對只好不差。

這就好，這就好，難怕他願意給動畫或者遊戲作曲都好，只要肯繼續作曲就是好事。不管了，也管不了，這就不是一個正常的音樂人，還是依照他自己的性子繼續下去吧。

“小季，去那邊看看，臭小子做了曲子從來都不聲張的。這是一首可以流芳後世的經典，不能默默無聞。”

聽鍾老管自己叫小季，季寬就知道他的怒火已經散了，以後的日子就不必提心吊膽。至於周墨，他的心中也只剩下佩服，鍾老連自己最好的作品都不敢稱之為經典，可見這首交響曲的品質之高。

只可惜，透過近一年的努力，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這個天才根本就不是一個正派的音樂人。對他來說，音樂或許只是一時興起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