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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樅彷彿受到了刺激，呆愣了很長時間，他用力捏捏自己的手，反覆確認這是現實，而不是自己的幻想。

「你沒有任何錯，從今以後也可以放肆地活著。」

「我希望你能放下那些負擔。」

邱菁的身影逐漸淡化，牧言樅看著，有些著急，但是他還是無法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他明明，還想跟邱菁說更多，說這些年他是如何想念她，說這些年他是如何長大，但是他沒有機會了。

在邱菁身影接近透明的時候，牧言樅才啞著嗓子開口大聲道：「我很想你！」

邱菁聽完，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她點點頭回應道：「我也想你。」

「對不起，言樅。」

這是邱菁留給牧言樅的最後一句話。

「再見，媽媽。」

看著邱菁完全消失，牧言樅說出了那句十三年前沒能說出的道別，他擦了擦臉，調整著呼吸。

他這次，有好好跟她道別，有好好地看她最後一眼。

牧言樅已經很滿足了。

作為牧言樅帶回家的男朋友，林脆脆留在了牧家休息，夜晚，林脆脆躺在床上準備入睡，門外傳來腳步聲。

開啟門，卻是正準備敲門的凌霸天，凌霸天尷尬地收回手，笑笑：「你還是能聽出來。」

林脆脆靠在門框上，沒有讓凌霸天進來的打算，他淡淡地說：「有事嗎？我準備休息了。」

凌霸天拿出一本筆記本，晃了晃，說道：「跟牧言樅有關。」

林脆脆看著這個筆記本眼熟，牧言樅也有很多本差不多的，他猜測應該是安禮寫的，於是側開身子，拉開房門，讓凌霸天進了房間。

凌霸天說了個很長的故事，林脆脆配合著那本筆記，明白了在牧言樅身上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叫安禮的人，

是如何改變牧言樅的人生的。

安禮十八歲那年穿越到這個世界，其實是帶著任務的。

他要賺取足夠的救贖值，才能回去。

一開始安禮憑著對劇情的熟悉和自身的聰慧，成功接觸到了凌霸天，在成立聯盟之後給凌霸天貢獻了很多有效管理聯盟的建議，從聯盟廣大人民群眾那裡獲取了很多救贖值。

後來安禮累了，不願意在高層勾心鬥角，就開了間精神病院，幫助精神病們獲得寧靜的生活，由此慢慢積攢救贖值。

直到有一天，安禮的好友，一個名叫西奧多的醫生來跟他諮詢心理問題。

「安禮，你說，是什麼情況能讓一個母親把她的孩子打到瀕臨死亡？」

「她恨他吧。」

「可是她求我去治療那孩子的時候，態度又十分誠懇，她在病房外跪著，眼睛都快哭瞎了。」

「那她還是愛他的，只是愛恨交錯，這樣的情緒折磨著她，也折磨著她的孩子，建議你把她扭送進我的精神病院。」

這種案例安禮見得不算少，母親可能因為產後抑鬱也可能因為受了傷害，會將仇恨轉移到孩子身上，但是她們又本能地愛著孩子，於是就會有這樣的精神矛盾。

「估計沒辦法送來的，唉，我真怕那孩子什麼時候挺不住了。」

西奧多為那個幼小的小孩嘆息：「他明明是那麼深愛他的母親。」

「那孩子叫什麼？」

覺得這個設定有些耳熟的安禮隨便問了問。

「他沒有正經名字，他母親給他登記的是……煙囪？」西奧多不明白為什麼會給那麼可愛的小孩起這麼奇怪的名字。

「哦。」

果然是他。

安禮對牧言樅印象深刻，因為那是他寫過最慘的角色，從小被虐待到精神失常，長大了被接回牧家之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