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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廟會。到時娃娃三個月左右,沒那麼嬌貴。抱著孩子我陪你去,讓寶貝從小感受咱這地方小調。知道她是哪兒的人。」
這話老太太更高興了。管它小調還是大戲呢,都是一個地方的特色。旁人愛不愛不管,自家人得給捧場。
他們這廂說小調,隔壁老劉家傳來清晰的大戲聲兒。兩家住隔壁,收音機開大些聲兒就穿了過來。
「你休到郭家富貴全靠你,聽我把舊事提一提……」
除了收音機裡大師的聲音,還有劉老太忘情的附和。你別說,看著土了吧唧的老太太,大戲唱的似模似樣。
隔日跟趙老太在一起說起收音機,劉老太直誇好。「離了這麼老遠,俺居然聽到了鄉音。」
「老嫂子、聽到鄉音不想家了吧?」
「咋不想,更想了。」說著她指指一牆之隔的自家:「俺要不是為了看著媳婦給俺生孫子,俺才不來這老冷的地方。俺們那兒雖然家裡不這麼暖和,可外頭不這麼滴水成冰的啊。整個冬天連門都不敢出,出去直打哆嗦。」
「要不咋叫貓冬呢。」趙老太呵呵笑。「我們老家冬天就燒的熱乎乎的火牆火炕,冬天啥都不幹就在家待著。外頭土也凍,河也凍,啥都幹不成。那年一個外地的來了說閒不住,跑去曬太陽鑿個窟窿釣魚。倆小時不到凍硬了,要不是親戚去找,不到下午就凍沒了。」
趙老太是本地人,說起這個頭頭是道。倆老太太嘮了一陣,絲絲從臥室裡出來。趙老太給她讓開地方,給她倒了杯水。
「於家的,你說我兒媳婦這生了都這長時間了,咋還不懷下一胎啊?」
說半天還是為了這個,絲絲對此真的無語。多長時間了啊?秋天到現在,年還沒過呢。哺乳期很多女性是不來月經的,基本不會懷孕。
「正常。」
「正常的?那有沒有啥辦法讓她趕快能懷上?」
「《素問》有云: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二七而天葵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時與時下,故有子。」
「這……」絲絲吊起了書袋,劉老太被說的雲裡霧裡,找不著方向,差點兒忘了自己問的是啥。結巴了半天才回歸正題。「這是啥意思,跟我兒媳婦懷不懷孩子有啥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不是說了嘛,天葵至,任脈通,太沖脈盛,只有符合這些條件女性才會懷孕。」
「那、那咋才能符合這些條件?」
「一年後,孩子斷奶。」
得,說了等於沒說,還是得等一年。劉老太嘆口氣,說出的話讓趙家人全都不愛聽。
「生這些丫頭片子啥用沒有,還耽誤懷孕生兒子。不如扔了死丫頭片子,這會兒說不準早懷上了。」
「自家閨女活生生的扔了是造孽,別說生兒子,這種就該斷子絕孫閨女都懷不上。」
絲絲出口不留情,氣的起身回臥室。想要兒子能理解,她自己喜歡閨女,也不干涉旁人家喜歡小子。可生的是啥就是啥,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自己的親孫女說扔就扔啊。哪怕是開玩笑隨口說,她也不喜歡。
絲絲甩手走了,劉老太被少了面子尷尬的很。看著人家消失在臥室門口,訕訕的跟趙老太解釋。
「我就是隨口一說。這自家的孩子,又不是缺吃少喝的,我哪兒能給扔了。我就是急著抱孫子,沒別的。老妹子,你家這閨女脾氣真大,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啊?」
趙老太心想:我閨女都給留面子了。不然就該說你娘當年扔了你,哪還有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正懷著孩子呢,火氣大,你別招惹她。」
「不是。老妹子你可是當孃的,就這麼慣著孩子啊。起床給倒水,在家給做飯。還有你家女婿,俺看見經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