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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抵達了森林邊緣，被燒毀的樹幹矗立在雪地中，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ldo;看來得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人們不能來這裡野炊了。&rdo;我們穿過原來的森林邊界時，艾爾莎說道，&ldo;你們倆可真是把這裡搞得面目全非。&rdo;

我在這世界上留下一道燒焦的路徑，而森林僅僅是開端。現在這裡又多了一些半燒焦的屍體，還得算上在自由島遇害的那些人。我懷疑在大屠殺之後議會士兵是否把他們埋葬了，還是任由死屍橫陳在庭院裡，曝骨在藍天下。

還有孩子們的屍體，被白布裹著堆在馬車裡，像抽屜中的蠟燭。這並非我的錯，我的哥哥要為此負責。但現在這成了我的責任，事實跟扎克一樣冷酷無情。或許扎克在馬路上說得沒錯，我就是毒藥。我很難跟留在身後的這些死屍爭辯。我就是死亡之地派出的使者，一路散播致死的灰塵。

艾爾莎的呼吸噴在我耳朵上十分溫暖。她繼續說道：&ldo;當森林燃燒時，雖然刮的是北風，我們仍有好幾天呼吸困難，因為煙太濃了。但是這延緩了他們的進度。利用這個，還有集市上的抗議遊行，我們分散了士兵的注意力，把更多的人成功送到了城外。至少我知道的就有幾個，因為各種原因被議會通緝，在這一切開始時成功地逃了出去。&rdo;她將半邊臉靠在我背上，&ldo;我看到起火時，就知道一定是你和吉普乾的。&rdo;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那棵樹。艾爾莎徑直把我們帶到森林的東側，但年月久遠，再加上大火焚燒，這裡已經面目全非，她無法找到一個昔日的參照物。我們翻身下馬，將馬匹留給守衛看管，然後一起遊蕩在黑色樹樁以及躲過大火的少數樹木之間。

最終艾爾莎還是找到了它。在大火燎原之前，親吻樹周圍被小一些的樹木環繞，還不會這麼顯眼。如今它幾乎獨自矗立，是目光所及範圍內最大的樹。親吻樹的樹冠跟周圍的樹一樣被燒掉了，但它粗壯的樹幹可沒那麼容易清除。我們走近前去，守衛們則呈扇形散開，背對著我們繞成一圈，警惕地環顧四周。

樹幹表面已被燒成焦炭。大火毀掉了樹冠，但粗壯的樹幹仍在，我們三人圍在一起也無法將它合攏。在樹幹底部有個裂口，只有幾英尺寬，高度也差不了多少。樹幹就像個前面開口的斗篷，露出裡面的空間。以前這裡能提供山洞般的遮蔽，足夠兩個人蜷著身子躺在裡面，現在六英尺以上的部分都消失不見了，樹洞也沒有了頂棚，雪花從上面的圓口飄落下來。

&ldo;我很抱歉。&rdo;我說。

&ldo;卡絲，他們嚴刑拷打我的丈夫，還殺了他。他們淹死了我所有的孩子，還殺了妮娜。&rdo;她聳聳肩，略微搖了搖頭。&ldo;一棵被燒掉的樹又算得了什麼。&rdo;

佐伊四肢著地，透過樹幹的裂口往裡望了望，隨後爬到裡面呆了幾分鐘，探頭四處打量整個樹洞。&ldo;如果喬在樹洞裡藏了任何東西，現在已經不見了，這多虧了你那一把火。&rdo;她喊道。她從裡面鑽出來站起身，拍了拍膝蓋。&ldo;如果他把東西放在架子上，那麼已經沒有了。根本沒有架子的痕跡，整個樹幹從裡到外都燒焦了。&rdo;

&ldo;那我們得往下挖了。&rdo;我說。我雙膝跪地，只能用左手挖。積雪和最上面那層泥土很快就被除掉了，但挖了一兩寸之後，我的手指甲撞到了冰凍的土地上。

艾爾莎跪在我身旁嘆了口氣。&ldo;喬太懶了，不會把東西埋得太穩妥。如果這底下有什麼東西，至少不會埋得很深。&rdo;

佐伊來到我另一側，我們三個一起開始挖掘工作。樹洞的裂口太窄了，我們彼此都有些礙手礙腳，冰封的泥土也凍得非常堅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