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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說些什麼?&rdo;他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仍然緊緊盯著神甫。

&ldo;你迫不及待將我攆出你的生活，&rdo;我說，&ldo;結果呢?看看你給自己找了個什麼人親近吧。&rdo;

&ldo;你跟她不一樣。&rdo;

我點點頭。&ldo;然而她是個先知，這沒什麼區別。而且，她可能是唯一一個童年生活跟我無比相近的人了。&rdo;

以前，我可能會說，那個人是扎克。現在我理解得更透徹了，他雖然跟我待在一起，但我們的經歷卻全然不同。我們都曾十分害怕，但這是兩種不同的恐懼心理。我害怕被曝光，要跟他分開，而他害怕的是我永遠也不會被送走，他要永遠跟我綁在一起。

&ldo;不只是你，我也一樣，&rdo;我說道，&ldo;到最後發現找了個跟你差不多的人。神甫在吉普自殺之前，告訴了我關於他過去的事。他和你一模一樣。&rdo;扎克看了一眼吉普漂浮的枯瘦身軀，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我對此視而不見，繼續說道：&ldo;現在我明白了，在被關進水缸之前，他恨她，正如你恨我一樣。他費盡心機讓她曝光，將她放逐，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又追蹤到她，想將她關起來。&rdo;

&ldo;所以，如你所見，我們幹了同樣的事情，&rdo;我聳聳肩，&ldo;我們對此都毫無知覺，直到最後突然發現，我們找到的最親近的人，正和對方一個模樣。&rdo;

這些都是輪迴，命運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起點。扎克和我分開又聚到一起。吉普被從水缸裡救出來，現在又回去了。大爆炸發生在幾百年前，又要再來一次。

&ldo;你想要摧毀水缸計劃，&rdo;扎克說道，&ldo;但這是唯一能讓吉普和神甫活著的方法。&rdo;

&ldo;他們不是在活著。&rdo;我說。吉普的屍體可能不像a區水缸裡的方舟居民那樣浮腫褪色，但它們都同樣沒有靈魂。&ldo;或許你能將他和神甫從死亡的半路上拽回來，但也僅此而已。你很清楚他們無法再活過來，你再也不能利用她了。你將他們如此儲存起來，因為你沒有勇氣放手讓她離開。&rdo;

&ldo;不許這麼說。&rdo;扎克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手更加用力地按在神甫的水缸玻璃上。神甫漂浮在裡面，無動於衷。&ldo;這一切都能改變，如果你幫助我的話，&rdo;他說，&ldo;如果你跟我一起努力幫助醫生，我們能找到新的方法來救活他們。你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們。&rdo;

我已見過水缸對吉普造成的影響，他腦海中的記憶都被清空了。在他從高臺跳下，又再次被關進水缸之後，扎克到底期望能從他和神甫身上挽救些什麼呢?他會把他們儲存數十年，直到變成和上面一層那些水缸裡的人一樣嗎?

&ldo;你在指望我相信某種希望?&rdo;我問。

他仔細地看著我。扎克竭盡所能做的每一件事都教會我，希望是給另一個時代的其他人的。

我轉過身面對著吉普的水缸。&ldo;這跟希望或者放棄他無關，&rdo;我對扎克說道，聲音如此之輕，幾乎只是嘴唇對著玻璃所做的口形，&ldo;這關乎選擇，以及他想要些什麼。他不會願意自己是現在的樣子，永遠不會。&rdo;我再次想起上面a區水缸裡懸浮的那些奇形怪狀的人體，&ldo;甚至，神甫都不會選擇如此下場。&rdo;

我走向鐵製的梯子，爬上與水缸蓋子平齊的舷梯。

&ldo;你確定要這麼做嗎?&rdo;派珀問道。

我繼續往上爬，直到站在吉普上方。

我把蓋子扔到一旁，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