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頁)
金玉珍停頓了會,站在車上隔空對張搴喊話:「我原先給你的提議,現在依然有效。張搴…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考慮。」
沒有絲毫遲疑,張搴立即應道:「金…我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典故。一點也不想成為被烹煮的走狗,和那些堆放在庫房裡沒用的朽弓。不過…如果妳不放手我保證…妳,也得不到奬品。」
張搴從身上掏出準備好的雷管。看到張搴的舉動,金玉珍著實嚇了一大跳。
仔細一瞧,很快又露出高傲、輕蔑的笑容。
「想拿炸藥威脅我?…這倒是新鮮。那就別耽擱時間,趕緊動手吧!張搴,我給你機會做烈士…做英雄!」
對於金玉珍冷淡的反應,張搴一頭霧水,捉不住這位昔日夥伴的用意。
停頓了會,金玉珍又以無比嘲諷的口吻啟口。
「我的張大博士…先給你…上堂課。不是隨便搞個雷管,就可以引爆…引爆炸藥,得有引信。這是基本常識。沒引信,你倒教教我…怎麼引爆你手中的雷管。哈…哈!」
金玉珍狂妄的笑聲不斷從車上傳過來,在空曠的大地上顯得隔外清晰、暸亮且不寒而慄。
張搴這才發現手中的雷管,根本沒上引信。張搴是個歷史專家,卻不是軍事炸藥專家。先前急忙撤退,抓了只雷管揣在身上,心想做為嚇阻金玉珍的追兵之用,根本沒想到檢查引信這檔子事。
「江龍,怎麼沒提醒我?這回子可真糗大了。」
沒時間埋怨,張搴心頭是七上八下的慌亂。因為這回的誤失,張搴手中再也沒有可以和金玉珍談判的籌碼。眼下情形恐怕連西方如來、耶穌基督…也救不了張搴和民工的性命。
張搴現今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奇蹟能降臨在這群無辜的百姓,和自己的身上。本能地得將手伸入外套口袋裡,不覺碰觸手巾包裹的那三片甲骨。握住甲骨,心頭想著,多年之後,他的屍體和這甲骨被挖掘出土時,甲骨上頭的文字,可就成了自己的銘文。
「張搴!還有什麼把戲,看在我們幾度生死與共的情分上,給你時間,一樣樣亮出來。可別說我不念舊情,沒給你機會。」
張搴心咚咚跳著等待最後的審判時刻。
見張搴沒回話,金玉珍試著再度喚回昔日親密夥伴的心。
「張搴,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過來,走過來,站到我身邊來。我的承諾不變…君無戲言!」
不同於上回面對時的鎮定。這回沒有江龍的暗哨支援。以現今的情形看來,就算江龍和遊擊隊在場,面對川島芳子的機械化大軍,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張搴這時也是臉色蒼白,心悸不止。回首望著身後早已是慌亂抖動、無助的民工們,和身旁的小祥。這時真是天人交戰,內內不住在道德、理性和人性間來回掙扎。當然他一點也不懷疑冷血又野心的女人會毫不考慮下達格殺令。但這位擇善固執的理想和人道主義者,怎麼也無法將自己的眼神、從無助的百姓身上移開。
面臨著這輩子最嚴峻的挑戰。儘管貪生的慾念不時劃過張搴腦海。但腦、心之間的距離,猶如太平洋般的遼闊。張搴猶執迷不悟地盼望最後的奇蹟出現。
在此生死交關的時刻,張搴腦海和心田裡不斷浮現指南車出土的剎那間的奇特感觸,千年神器在他眼前、心頭所留下的悸動。
有著超乎常人堅定信仰的張搴,在最後一刻,仍不停試著說服自己:「這趟…不斷充滿奇蹟…和神喻的旅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