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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簾募後的皇帝很欣賞這位臣子的坦承態度。他從來不怕朝廷裡面有人結黨,但是這黨必須結在明處,“這件事情不為差錯,朕當日就將此事全權交你辦理,即便是太子那裡,你也不用請示。”
“是。”辛其物和太子的關係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陛下。畢竟自己是陛下當年指定的東宮侍奉之人。
皇帝又翻了一翻那捲宗。隱約可見似乎眉頭皺了起來:“範閒做得如何?”
辛其物不敢貪功。老實應道:“陛下此時所見卷宗,正是範副使辛苦分析所得。”
……
“分析所得?”不知為何。皇帝的語氣變得有些惱怒,“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辛其物不知陛下因何發怒,大感恐慌。好在此事似乎與談判一事並沒有太大關係。等他退出書房之後,皇帝陛下掀開簾幕走了出來,那張不怒而威的臉上,此時除了一絲惱怒外,更多了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他吩咐身邊的太監:“傳陳萍萍入宮。”
太監柔順領命而去,這仁慶國的主人,全天下權力最大的中年男子信步走出書房,站在皇宮行廊之下,看著天下那有些黯淡的月亮,唇角微翹,自言自語道:“國之利器,不直接襄助鴻臚寺,居然用來給小孩子做進身之價,好你個林萍萍,看來再不敲打敲打你,你是真要將朕那院子歡手送與那小孩子去玩去。”
皇帝是何許人也,從那份號稱範閒分析所得的卷宗裡,一眼便瞧出來了監察院的影子。但看他表情,似乎並不如何生氣,只是有些好笑。辛其物試圖讓太子拉擾范家,其實恰好迎今了這位皇帝陛下的想法——東宮的傾向終於展現了一些政治智慧,太子似乎有所長進,這個事實讓這位九五之尊略微感到一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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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之中,正在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爭吵的雙方是鴻邪寺少卿辛其物與宮中編撰郭保坤,爭吵的內容,自然離不開那位叫做範閒的八品小官。看雙方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就知道先前吵的激烈程度。
辛其物略帶一絲蔑視君了郭保坤一眼說道:“做臣子的,要做諍臣,我奉陛下旨意,前來輔佐太子,便是要為太子謀千秋之大業,選一時之良材。協律郎範閒在京中向有才名,觀其近日所為,知進退,有實才,而范家向來是皇室不二之臣,如此臣子,太子當然應該紆尊接納,切不可因為某些人物一時之氣,便拒之門外。”
郭保坤冷笑道:“難道少卿大人以為本官只是記那一拳之恨?你不要忘記,範府與靖王府的關係,還有那範閒,馬上就要成為宰相大人的女婿,宰相最近的走向,難道你還不清楚。”
辛其物直著脖子說道:“不清楚,我只知道慶國只有一位陛下,慶國只有一位太子,任何想在朝廷里人為劃分派系的做法,都是極其愚蠢的。”
他不是個空有壯志卻無一技的酸腐,當然知道二皇子最近火了起來,但是在戰略上,他依然認為東宮沒必要將二皇子當做對手,一旦如此,就會開啟一扇危險的門。只要太子自己持身正,大義大前,根本沒有什麼敵人可言。
坐在高處的太子嘆了口氣,他確實好色,也確實懦弱,但並不是個蠢貨,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清楚,如果從大局角度出發,辛少卿的看法無疑是最正確的。但是政治上向來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就算自已小心謹慎。誰又能擔保那些斜也著眼打量皇位的二位哥哥會不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眼前的局勢並沒有到那一步。”太子揉著太陽|穴。有些煩惱說道:“畢竟本宮乃一國儲君。為朝廷儲備人才也是應有之義。至於皇兄那裡。你們不要瞎說什麼,那也太荒唐了。”
這就是皇宮中的無奈,明明你防我,我防你,但是口頭上卻是誰也不能說什麼。
“那